就在十数日间,中原各家派的人已经接连来到。不论是否跟没藏讹旁暗中已有牵连,不论眼下本派中是否有人陷留在夏国,但凡列名在乱人盟旗下的家派,大都有人来,且来的都是硬手好手。
其中道理也不难揣知。没藏讹旁试图在乱人盟中派中立派,但毕竟还未曾抓破脸面,还要打着瞿广翰的旗号。没藏讹旁看似有夏国作为后盾,毕竟远在西隅,中原乱人盟还是由瞿广翰瞿盟主掌控,将来是没藏太师图谋得手,还是瞿盟主立于不败,还都难说得很。
在这个时候公然出头唱反调,未免太也不智。许多家派被收服多年,掌门人也没能见到盟主一面,至多只是见见总持石寒,但瞿盟主的手段,他们都还是经历过的。在这等紧要关头,若是惹怒了这位盟主,自家的帮派难保不被盟主一手抺去,那可太划不来,这等傻事没谁会干,还是引而不动,静等别的呆瓜先出头为好。
人来了不少,已有二百余人,且都是好手。但这些人临战时是否会真心出力,会出多少力,会替哪一方出力,会不会倒戈反击,不单瞿灵玓毫无把握,就是他们自己,心中也没有一个准定主意。
诸人中,以河北应天教、光州勾连刀两派人手最为硬实,分别由教主卢子牛、掌门蔺一方亲来。太原、清源两地城主古愈到职不久,对属下掌控不力,只带了三名亲信到来。这人仍是一身锦衣,只是更为华丽些,可见接职以来收益颇丰,不输于亲手去做贼。这人见了熟识之人,开口便道发财,毫无城主模样,还是盗贼本色。
少林叛徒狗肉僧段慧忍、破门僧西门法智结伴而来。二位假僧一到便痛骂起没藏讹旁、没藏飒乙、拓拨元昊、乃至整个党项族人,直斥为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小人行径,日后必要遭到天报。
这二人精赤条条,来去都无牵挂,并无亲朋被扣,何以会如此大怒?
二人公然以少林叛徒自号,早年间必然也曾进过少林寺的山门,自觉受了不公耻辱,这才会一怒离去。他们投入瞿广翰帐下,就此得风得水,畅行中原,所谋求的,也无非是想借此羞臊羞臊少林派,争一口无用闲气,让世人看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在这个当口,没藏讹旁突然发难与瞿盟主为难,那岂不坏了二人扬威故里的美事?有了这一关节,二人焉能不骂?
来人中,以小龙谷包家二少爷包洪荒最出瞿灵玓意外。包洪荒一身党项衣装,左耳吊了一只特大耳环,大到恨不得都能垂到肩上去,腰间还应景似地挂了一把党项弯刀。头发不曾象党项人那样削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