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山草院单独位于一处缓坡上,占地颇广,大小房屋也有六十余间,错落分布,隐隐分出几个院落来。只在菜园四围立有低矮篱笆,作为隔阻鸡犬之用,此外并不用围墙。当真是风月任过,疏朗明透,尽显主人胸怀开阔,毫无挂碍。
房舍全用泥墙草顶,不见有块砖片瓦,只是较寻常农家房屋高大轩敞些。门前山溪轻流,溪外还有小小一片打谷场,场边五七棵柳树已有水桶口粗细,显是多年的旧物。
此地并非什么险峰峻岭,只因有了苏氏夫妇居住,气势便自不凡起来。可惜的是,房舍犹在,再想面见主人,却已不能了。
离草院尚远,梅占雪道:“徐先生,咱们今天来,你还是要望气么?”
徐晚村道:“论起来,此处也能望气,不过今天已用不着再望什么气了。咱们今天来,是要找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最好再能找出下毒之人的蛛丝马迹来。”
四人刚刚走近溪桥,草院中便奔来一人,这人五十余岁,家人装束,身上不见有兵器。
这人行过溪桥,不待四人开口,也不动问来人名姓,张口便说草院主人不在,无人接待客人,自己是泰安双奇庄派过来看护房舍的下人,奉有庄主严命,不敢擅自接待外人来访。若要祭奠苏大侠英灵,就请到坟地上去。一番话说得纯滑之极,显然已说过多遍。
不论四人说好还是说歹,这人一概都回以“不”字。魏硕仁暴燥发火,梅占雪伶牙嘲讽,徐晚村楚青流以情理相商,诉说自己来意,都全无半点用处。这四人聚到一起,照理当该能走遍天下,想不到竟连这处小小的溪桥都过不去。
魏硕仁终于耗光耐性,向梅占雪道:“我跟你二哥都不便出手,你出手赶开他。不许用兵器,也别伤了他,省得传出去叫人笑话。”
梅占雪耐性也并不比魏硕仁好多少,早就想痛打这人一顿出气,得了这句话心下大喜。也不去计较什么身份悬殊,一掌拍向那人面门,倒也有模有样。她先存了轻视之心,这一掌并未用上多少劲力,与虚招无异。
谁想这名仆人只是手脚较常人强健些,身上并无武功,笨手笨脚退了两步,闪了两闪,又怎能闪得开?梅占雪踏上一步,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她心头带怒,这一掌用力可就不小,一掌打过,这仆人带血吐出两颗牙齿,捧在手里看了又看,满面困惑不解,似乎还从未见过这等蛮不讲理的人。
梅占雪见他并不还手,再也打不下去,回头看了看魏硕仁,想跟大哥讨个主意。
魏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