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夷月招唤老仆取来两份笔墨,苏夫人与徐晚村各据一桌,背对背书写。苏夫人所写较简略,每行只写不多几个字,随后注上《北来录》的页码,只写了不到半张纸。徐晚村却密密麻麻写了两整张纸,写毕交到纪清含手里,说道“由纪道长来比对,才更为可信。”
苏夷月也将苏夫人所写接到手中,说道:“师伯,你先说。”
纪清含读道:“流年速促丹药性说。”读过这个题目,便一口气读毕。
这流年速促丹,徐晚村昨日已解说过,此时再写下来,并无多少不同,只是更详尽些。
苏夷月听纪清含读完,拿起苏夫人所写,说道:“近来功力大进,苦思不解,三十六页。”翻到《北来录》第三十六页,找到一处画圈的地方,读道:“半月来功力日进,丹田鼓胀盈实,似乎蕴力无穷。一掌拍出,掌力竟能阻断门前溪流,此为不应有之象,诚可骇怪。与夫人商,受取笑。”
徐晚村道:“此时中毒已有年余,主毒还是纯质不老丹。这种时候,若有好手医家在侧,已能察觉。”
苏夷月翻动书页,又读道:“若非有妻有女,本该放手一试,任由真气冲荡。”看徐晚村并无评说,又翻书读道:
“膻中穴滞碍,微觉闷痛,修坐功半日始平复。我派毕竟根基尚浅,‘雁吸气功’取意颇高----”
读到这里,瞿灵玓起身向楚青流道:“师兄,这些事,咱们听了也无用,你跟我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苏夫人道:“二位用不着回避,这里头没什么功法口诀,听听也没什么。”
二人复又坐下,苏夷月读道:“取意颇高,入手巧妙,却还是限于时日,未能臻于万全,极易走火。百年前郭祖师一夕间暴亡,只怕与此有关,可惜已无从查证。”
徐晚村道:“此时不老丹已经用完,只能用替代药材了,这才会膻中穴不适。”
苏夫人眼中含泪,叫止苏夷月,说道:“不用再读了,你跟纪师伯轮换着看就是了。”
苏夷月将那张药性说看了又看,说道:“徐先生,这种毒药你能配出来么?”
徐晚村道:“我会配,但配不出来。我不会烧炼不老丹,这就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苏夫人道:“徐先生,你今天在草院取了毒质,能循此追踪么?”
徐晚村道:“有头绪,却很难,我这么做,也只是聊尽人事,让自己心安而已。也是想借此惊惊那个幕后主使的人,若这几日能有人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