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名帮众,到了瞿灵玓身边,放好笔墨纸张,递上一粒蜡丸。瞿灵玓验看过丸上封印,捏破蜡壳,取出一指阔、四寸长一块白帛细条来。又从身边掏出半只手掌大小一本书,相互比对,边译对边往纸上抄写。抄毕,拿起纸走到瞿广瀚跟前递上。
瞿广瀚飞快看完,摇了摇头,递给身边徐晚村道:“大伙也都看看。”
众人挨次看过,传到楚清流手中,见纸上写的是:“中原瞿兄:出兵三十七日,战至渭州。死伤颇多,却未尝不能再进,岂料拓拨元昊忽生惧意,深夜传令退兵,小弟无能,难以挽回。”
“竖子不足与谋,古今皆然。此役若只论战事,实是宋败夏胜,可喜可贺。既已退兵,以大势论,则是宋胜夏败。夏国弱小,只堪于近边抄掠、难成大事,经此一战,之弊尽显。中途退兵,更可见君臣东进之心已死。你我兄弟所图,只怕全然成空。近来背疮复起,走坐难安,想是我已遭天厌。弟元丁酉。”
瞿广瀚见众人全都看完,说道:“烧了吧,咱们今天不说这事。”瞿灵玓打火烧毁布条字纸,撤去笔墨。
魏硕仁道:“瞿先生,苏大侠这事,若是你想过问,会如何办?”
瞿广瀚想都不想,说道:“简单,凡属可疑之人,一个一个全都拿来杀了,凶手必定就在其内。我事情太多,没工夫做水磨活计,唯有快刀斩乱麻。楚贤侄,你说呢?”或许是得了张元不利的鸽报,词气很冲。
楚清流道:“如此做法,痛快是痛快,却名不正言不顺,似乎不合屠凶二字的真义。”
瞿广瀚端起一杯酒喝了,向吴抱奇道:“吴兄,你徒儿他怪我滥杀。”
吴抱奇道:“我听他说的是名不正言不顺,可既没提滥,也没提杀,你不要吓唬小孩子。”
瞿广瀚道:“你不象我,这事你是摆脱不掉的。你跟了曲鼎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却半点头绪都没有,这实在说不过去。”
吴抱奇尚未答话,见徐晚村先点了点头,不由叹气道:“我去年春天到杭州去,本以为只要抓了人来拷问,没有问不出来的。杀了十多个人,却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不过徐先生既已指出下毒必得一毒药名家、一内功高手时常见面商讨,这事就不难查了,三日后,我就去杭州。”
瞿灵玓道:“师父,你哪里都不用去,就跟爹爹一起好好闲散闲散,这事交给我就行了。就连我也不用去,咱们这次用银子办事。我必能给你查探出这四五年来曲鼎镶身边都到过哪些名医,有哪些使毒好手。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