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灵玓道:“张伯父也是这样么?无所不用其极?”
吴抱奇道:“那不一样。你张伯父这个人,抢权、谋权,可他并不是真的那么爱权爱位,他要权位,只是为了出出胸中的一口恶气。真到了那一天,你张伯父跟你爹爹推翻了赵宋,见到赵家儿孙得了报应,恢复了大周,他们必定会弃了官不做,弃了盟主不当。曲鼎镶就不同了,他是真爱做总堂主,权位就是他的性命,他这个总堂主可是要做到死的。”
瞿灵玓道:“曲鼎镶说,只要文女侠肯嫁他,他宁愿不当总堂主。”
吴抱奇道:“或许会罢,但除此而外呢?谁还能让他不当这个总堂主?”
离庄子还有三几里,沿路明哨暗探便接连不断。这些人毫不忌讳躲藏,有人还出来向吴抱奇鞠躬行礼。
村东首半里处,曲鼎镶率一群人结队迎候,通月六剑扬震时、车聘、预仙子苏夷月赫然全在。相见毕,始知人群里还有毁折二剑熊激光,震阳四剑苗奋,飘风五剑耿耀先,再加上乾元一刀曲鼎镶本人,七剑一刀八人中到场已过半数,暗处不知是否还另有他人。余外都是义血堂在河东一带梁柱之类人物,无须上前相见,更无须列名。
苏夷月前日跟随苏夫人离开半山寺直去衡山,这时却能跟在曲鼎襄左右,想来是中途又跟苏夫人起了争执分手。对苏夷月,苏夫人也是束手无策。
众人边闲谈边往村里行走,曲鼎镶道:“吴庄主,信送出后,我才知道瞿先生也在半山寺,再想派人相邀,已然来不及了。”
吴抱奇道:“你就算邀了瞿先生,他必然也不会来,他另还有事。”
瞿灵玓道:“曲总堂主,我爹爹命我邀你明日前去半山寺,暢谈白草坡一事,也好做个了断。你明日有事么?去得成么?”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是一愣,不由暗赞瞿广瀚这招棋行的确是高明。吴抱奇今日既能只身前来,明日曲鼎镶若是不敢只身前去,在气势上可就输了一头,此种事曲鼎镶必不肯为。
若要去了,则今日他曲鼎镶是主,明日可就轮到瞿广瀚反客为主。论起这个瞿盟主行事,与曲总堂主相比,先不说武功,就说狠辣毒损无所不为这一面,又有哪点稍弱或是不如?总堂主能干敢干的,盟主必定也敢干能干,更何况还另有个瞿灵玓在一旁出谋划策煽风点火?
今日曲鼎镶若敢一拥而上放手围殴吴抱奇,明日瞿广瀚必定也会一拥而上围殴曲鼎镶,且动手之人更多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