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抱奇微笑赞道:“还能知道小声说话,不错。”
瞿灵玓道:“我怕惊了师哥么!”
吴抱奇点头道:“他眼下多打上一刻,就能多得一刻的好处。这等好梦,最好不要叫他醒来。”
围观诸人中不乏名家好手,四剑一刀久惯于结阵对敌,更是深知多打少、少打多的妙理。虽说旁观未必就能更清,却也看出楚青流不靠身法快,不凭内力强,只凭招数更多,招招之间连接更随意更出奇,凭能先行料想出两名对手的招数、出剑,便能轻松占优,想取胜只是举手间的事。
众人愈看愈是心惊,更有人想到,楚青流这是能胜而不胜。若就此没完没了打下去,义血新剑就算招数广博,无理剑法纵然奇怪反常,也终将使尽耗干,家底全要让吴抱奇这个大大的行家在一旁全然看去。
众人心中着急犯忌,却又无计可施,只盼曲鼎镶能想出妙法来。心有此想,不知不觉就要往曲鼎镶脸上瞧看。曲鼎镶面色严峻,不喜不忧,却也看得出并无什么妙想好法。情急之下,熊激光离座站起,苗奋索性毫不掩饰,踱起步来。
从起手第一剑算起,苏夷月就招招别扭,剑剑不顺,无一招一势能使得顺遂如意。她也知道楚青流并未以力压人,全凭剑招巧妙以一敌二,不论她使出何等奇招,似乎全都落在此人算计之中,变得全然不奇不怪。输到如此田地,想不心服都难,比败于魏硕仁手中更叫人伤心无奈。
她越想越怒,心说楚青流的内力、武功,见识、杀心绝不会强过魏硕仁,自己能与魏硕仁斗到势均力敌后惜败,对阵楚青流绝不该如此不堪。究其原由,只能是受了车聘的拖累。她又怎知道魏硕仁斗她,就算未曾手下留情,也是惊于她功力斗进因而过于小心也就未出全力,楚青流却全然不用顾及此节。
她既已迁怒于车聘,出招也就不去想什么联手合进,只管自己痛快。如此一来,只能越打越是难熬,再难有攻势。
苏夷月越打越怒,或是气昏了头,也或是灵光一闪,自觉有了绝佳主意。她挺剑迎向楚青流,微一进步后迅即闪退,似是想等车聘抢上出击无功后自己再轮番冲上。
这本是联手时的常见打法,车聘识得苏夷月心意,冲上后挺剑刺出。楚青流对车聘连人带剑早已熟知于胸,既不早闪,也不迟退,待到车聘剑势恰好使尽,才向一旁退开。车聘想要再攻,非得收剑换步不可。照理,苏夷月就该在楚青流将闪未闪之际前冲,出招截击,借此换下车聘。不论能否得手,这都是正经有理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