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硬泥飞出后留下的泥坑。泥坑不深,却终究是个意外,一脚踩空,非得缓一缓身法才好再行发力。就这么一停顿,吴抱奇大剑已从他左肩窝钻入,斜斜透过脖颈,从右肋下穿出。
曲鼎襄一脚踩空,究竟是吴抱奇有意引动使然,抑或只是碰巧凑上的,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这也难以深究,只需知道,踏空的是曲鼎襄,不是吴抱奇,这也就是了。
吴抱奇身势下落,正要拨出剑身,将曲鼎襄人头挑下,曲鼎襄右手回拉,朴刀柄穿过自己左腋下向后疾飞,从吴抱奇心口扎入,透过后背,穿出有二尺多长。力道犹且不尽,吴抱奇连退七步之多,才坐倒在地,伸右手捉牢胸前朴刀杆柄。再看曲鼎镶,也已连人带剑栽倒在地,犹自微微挣动,显然也还未死净。
刀杆后拉,以后为前,这本是寻常招术,曲鼎襄在场中就用过多次,本不足这奇。但曲鼎襄脖颈断了半边,还能使出这等招术,还能有如此大力,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奇事。
双方各人齐齐冲上。那名送剑人不再用任何花哨功夫,全力前冲,抢先来到场中。抓起大剑剑柄,不管不顾连抽带拖将剑拿到手中,经他再来上这么一下,曲鼎襄大半个脖颈已被挑断,再也不能活了。
这人连挥两剑,削去吴抱奇胸前刀头、胸后刀柄,吴抱奇说了“多谢”二字,昏晕过去。楚青流用外袍包裹好师父,双手平托抱起,瞿灵玓拿楚青流长剑随后护持,再往后就是那名送剑人,手执大剑。三人一语不发往外退。可怜义血堂空有义血四剑连带数十人,竟无一人敢上前拦阻,也无一人出声。
这人护送三人直往半山寺行去。半道上,也曾要替换楚青流,楚青流不说不行,也不说行,既不摇头,更不点头,只知道用尽全力奔跑。左肩伤口早已迸裂流血,竟都全无知觉。瞿灵玓空身强奔都追赶不上,送剑人只好托了她一只左手助力。
离半山寺还有三里多路,瞿广瀚已得讯迎上来。楚青流内力本力早已用尽,脱力跪倒在山道上,双手却还牢牢抱护着师父。瞿广瀚急迎上来,想接过吴抱奇,才发觉楚青流两只手臂已僵死难动。瞿广瀚先喂了吴抱奇丹药,再向楚青流输入两股内力,激活他血脉,这才接过吴抱奇,上山回寺。
乱人盟教众背起楚青流,搀扶瞿灵玓回山。送剑人将那柄大剑交到瞿灵玓手中,说道:“家主人说,这柄剑,日后就留给楚青流使用,我去了。”展开身法,行不由径,隐入荒野中,去远了。
二人来到吴抱奇房中,瞿广瀚正在吴抱奇床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