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
这日船停宝应以北的上游镇,一早起来,吃毕早饭,正要起锚开船,下流头河堤上有三匹马快行而来。乘马之人似乎很是心急,竟不下马,打马从堤坡上直冲下来。堤坡上商贾佣工之人纷纷躲避,虽说无人因而受伤,却也搅得人仰马翻。
行到水边,当先之人把缰绳一抛,整整衣衫,扬声道:“在下扬州城郭剑铭,大胆借问,这可是望海庄楚庄主的座船么?”这人三十不到年岁,很显精明干练。
楚青流正与瞿灵玓立于船头闲谈,诸般情形尽都看在眼里。听了郭剑铭这句话,楚清脸上顿时黑气弥布,眼中出火,手已向腰间探去。瞿灵玓心下暗喜,心说这个扬州城来的郭剑铭拍马可拍到马蹄子上头去了。却并不多话,静看楚青流怎样答复这人。
楚青流平平怒气,说道:“这是望海庄吴庄主的座船,阁下认错人了。我这就要开船,不便与你多说。”说着掉头不顾。
船家本是极具眼色的,向几名船工招呼一声,齐齐动手忙活起来。
郭剑铭忙道:“那你可是楚青流楚少侠么?”
楚青流道:“我叫楚青流,算不上什么少侠客。我在扬州城里也没有姓郭的朋友,你请回吧。”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郭剑铭道:“我是铁船帮的人,楚---”铙他能言善辩,楚了半天,才说道:“楚四哥,你放我上船去好么?”
他既说出“铁船帮”三个字来,楚青流不管心中如何有气,也不好再峻颜相向,示意船家暂缓开船。
郭剑铭道:“我到船上去,只是想祭拜祭拜吴老庄主,尽一点点孝心,没别的意思。”不敢再称少侠或是庄主。
瞿灵玓怒道:“你这人真是好傻!非得叫我明白告诉你不可:望海庄从来都只有一个吴抱奇吴庄主,没有什么老庄主少庄主,更没有楚庄主。你先把这句话记牢了,再说你的事。”
郭剑铭道:“你是谁?”很是无礼。
瞿灵玓道:“我是我,我不是谁。你既能找到这船上来,早就该知道我是谁。明知故问,只能显得你滑头。我问你,前头曲鼎襄灵前,你可尽过孝心了么?你想好了再回我的话,若是说谎,天黑前我就能知道。”
郭剑铭登时面色尴尬,说道:“楚四哥,你真就这么绝情么?”
楚青流道:“我师妹问你,你是否到义血堂的船上去过?去过就是去过,没去就是没去,实说就是,这无关我这人是否心硬绝情。”
郭剑铭咬牙道:“去过。曲鼎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