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飒乙,却是力不从心。”
梅占雪道:“夜大侠,我想从此放手跟没藏飒乙与黄长波为难,若因此连累了开南镖局一众老小家属,算不算做了罪孽,算不算是无情?”
夜洪水坐下说道:“自打出了乱人盟的事,后又出了崆峒派的事,令尊令兄一直都在尽力与这两处大敌周旋。拼死对抗乱人盟还不算是难事,但小心下气应对没藏飒乙,非有绝大的耐力,忍别人所不能忍,绝难做到。你们如此隐忍,为的是梅家,也是为诸镖师的家属,你们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然仁至义尽。我再说句不中听的话,开南镖局的那些老人中,说不定已有很多人早就真心想降了没藏飒乙,早就嫌你们梅家这几个人碍眼多事呢。”
水幽蓝叹气道:“夜大侠说得是,这样的人,也未必就没有。”
夜洪水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镖局到今天这个地步,散了也就散了吧。只是如何去跟没藏飒乙斗,这其中却大有讲究,一味硬干,不单报不了仇,反还要吃亏。”
梅占雪道:“我哥死了,我爹疯了,就剩你娘跟我了,我绝不跟他们硬来。”
水幽蓝道:“夜大侠,报仇这样的大事,咱们不该交托到你身上,也不会交托到你身上。只盼你能阻住我这女儿,不让她做出傻事来,再把她交到她两位义兄手上,我就感激不尽了。”
夜洪水道:“夫人这话就言重了,我这个人,原本就是要跟没藏飒乙为难的。我向来不恨抢,不恨夺,不恨小骗,只恨大骗子,他们偏偏要大骗,咱们就只好势不两立了。你放心,我必将梅姑娘带到魏硕仁与楚青流身前,亲手交托。”
水幽蓝道:“雪儿,你只管去你的,用不着管我。打我嫁到你们梅家那一天起,就没想过要过安稳日子,跑马行船三分灾,既敢嫁给保镖的,就不怕担惊受怕。你们走后,我也就走,我武功有限,总比寻常女人强些,年纪也不算大,我带上章妈妈,去找你爹爹去。真要叫我待在这江陵城里,只怕早晚也得憋疯了。你们先走吧,我送你们出门。”
梅占雪见母亲说得决绝,知道难以劝说,便即拜别母亲,与夜洪水双人双马,离了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