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波挥退一应属众,啜过几口茶,笑道:“你既到了杭州,就该径直来见我。如此闹腾一阵,终究还是来了,不也无味得很么?”
瞿灵玓道:“在瑙水大沟,你我曾有约定,说你我之间,不动刀剑,不动毒药,尽可以让他人替咱们厮杀,这话你还记得么?”
黄长波道:“我说过的话,向来都记得,向来都做数。”
瞿灵玓道:“在宿羊岭,你活活逼死少镖头梅占峰,打斗中,我曾向你动过手,这个约定,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就不再作数了?”
黄长波道:“梅占峰是自惭杀害了楚青流的义父,自杀了赎罪,我可没想要逼他去死。”轻叹一声,说道:“你既瞧不起我,不愿跟我有这个约定,我也不好强求。你喝完眼前这杯茶,那个约定便算是废了,今后谁也不要再提起这个话。”
瞿灵玓道:“这样最好,不论谁输谁赢,也少了许多牵挂。”饮干面前茶盅,说道:“我身处险地,还要废此约定,是不是不智?”
黄长波道:“于你而言,这个时候,无处不是险地,天下就没有安稳的地方,你们的人,死的死了,伤的伤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想废了约定,趁他们不在眼前,立时就对我出手,擒下我来对换包家父子。你这可想错了,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瞿灵玓道:“不用试,我知道此处是杭州的广成货行,不是襄阳的广成货行。我只有一人,比不得当时楚青流、夜洪水、桂红莜三人并肩齐动。此一时,彼一时,就算我能擒下你,必定也带不出这处货行,更救不出包家父子,最多也只能落个同归于尽,还是不试的好。”
黄长波脸孔羞红,显是记起当日夜洪水在襄阳曾擒下她大加戏辱。连饮数口茶,说道:“你既知道这番情形,心里明白得很,为何还要到杭州来?”
瞿灵玓苦笑道:“不来杭州,我还能去何处?到了杭州,不来见你,我怕你说到做到,真的碎割了包家父子,我不敢不来。”
黄长波道:“既见了我,怎地不开口求我放了包家父子?”
瞿灵玓道:“求你?求你有用么?你既不急,不说包家父子的事,我为何要急?如此对坐饮茶就挺好,喝上三月两月、三年两年的茶,我也不急。”
黄长波道:“你或许会说,我用包家父子性命迫你就范,行事不够正大,这可就想错了。他们挑了蔺一方的勾连刀,并不是我的意思,更不是没藏先生的意思。我随口说了句过江之前,须得杀人立威,哪能想到他们就找上了蔺一方?至于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