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淬毒不易,今日方才见到没藏飒乙,绝不肯用刀冒险,避开铁锚来势,用刀背猛压锚杆,硬生生将船锚拍停在当地,大半陷于沙泥中。
楚青流见这锚也只百多斤,虽说挟带没藏飒乙内劲,终究还不是山崩海裂不可与抗,侧身让过锚爪,单手抓牢锚杆急带,稳稳将锚拿在手中,觉得也只与勒止健马差不太多。没藏飒乙能用双锚对撞,发出如此大声,看来并非全凭力大,也靠熟知物性善加利用,不过,想来没藏飒乙也绝不会只有如此内力。
楚青流随手抛开铁锚,来到没藏飒乙身前站定。没藏飒乙扫视八人一过,向楚青流道:“包洪荒桂红莜的事,我该如何补报?”
楚青流道:“这件事你无可补报。”
没藏飒乙道:“果真无可补报?”
楚青流点点头,说道:“包二哥与桂姑娘死难之事,你无法挽回,也就无可补报,。”
没藏飒乙道:“我若废去一身武功,再不管江湖上的事,退回西北山野,包、桂二人的事,能不能揭过不提?”
楚青流道:“你这话无人会信。虚设的话头,当不得真,也就不用作答。”
没藏飒乙道:“你不肯用能否二字答我,显是心底起了难为,有所犹疑。你看,就算是包、桂二人的事,也不是就全然没有商量,没有法子说开揭过。我也不过是说句玩笑话,我既然出来了,就不会自废武功退回西北去,也不会不管江湖上的事,任由你们胡闹。”
魏硕仁道:“我是江湖人,我还就最爱胡闹,咱们是天生的死对头,这场架也就非打不可。”
没藏飒乙道:“不论是谁,遇上了我,不敢动一回手,输上一回,也就再也无脸见人,是么?我成全你。”微抬右手,气力到处,地上刺锚的残刀平平飞入掌中。
密编盾笠、钢架弹弓两样,对付武功相若或不如的对手、以一对多时,确有用处,正面对阵没藏飒乙这等人,则徒成累赘。故此从上船时起,魏斫人便将两般物事全都留在岸上,想只凭重刀跟没藏飒乙拼个鱼死网破。
他淬刀数月,为的就是今日一战,斗斗这个当世第一人,怎会听人阻拦?楚青流只得说道:“大哥小心。”将剑抽在手中,凝神戒备,以求能随时冲上去群斗。刘奇蟾那等功力,尚且被没藏飒乙用快斗耗尽内力,落下难愈重伤,则魏硕仁更是毫无胜机,所争的只是怎样一个输法。
魏硕仁肩扛重刀,头面胸腹门户全开,上前一步,挥刀斜斩而下。刀身经毒汁浸喂数月,沉暗中漾泛隐隐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