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湮没不传,实在是一件恨事。”
阮逸道:“我辞官后,本该就此回转故乡安居。却无来由的想起刘道长还在这里挖掘碎片,还没来由的就想过来看看,想看他挖到了什么,能否从中找出没藏飒乙贺兰古步的来历,一去胸中疑虑。愈往西行,这念头却愈是淡薄。但既已上路,总不好半途而废,还是到了这里。今日我才知道,我这一趟,原来只是要寻访这首古歌,以解胸中的疑虑。”
瞿灵玓道:“这曲子,就是你寻找到的?”
阮逸道:“这曲子迷失了数百年,再到哪里去寻找?我也只是尽尽人事,求个心安罢了。寻找不到,我心中却得了一首曲子,似乎颇能合敕勒歌的词意。”
楚青流道:“阮先生创造的曲子,必能切合古人词意,从此免除后人的一大遗憾。”
阮逸连连摇头,说道:“那怎么能够?敕勒歌这种神品之作,既已迷失消亡,就只能任其迷失,纵然生在当时,人情未变,物候未变,也无人再能补全了。我轻率从事,已是大胆狂妄,若是传扬出去,必定要受人的嘲笑。我跟刘道长说起过这事,他却并未过于嘲笑。此时情之所至,也就忘乎所以了。”
瞿灵玓道:“师兄,这歌的词,你知道么?”
楚青流道:“知道,小时就听义父说过。”想起姜悦服惨死,再也不忍多说。
良久,瞿灵玓道:“咱们请阮先生再奏一回,咱们两个伴唱。”
阮逸道:“不妥。我这曲子,只是后拟的,必定难合于古人的真意。若贸然以词伴唱,难免要唐突了那等绝妙好词。我再吹一回,两位只管在心中默想词意词境,或许还能有三两分相合。”将笛子放到口边,再次吹奏。
气息冲入笛孔,清音飘飞。阮逸此次所奏并非短短一曲,而是回环往复,无有止歇,似乎非要尽兴方休。楚青流只觉得此次所听音律与前番已有所不同,却又分明是同一支曲子。他对乐理所知不多,却也想到这极似武功招法中的本招变招,愈听愈是心醉,默念“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词句,心中生出无边感叹。
正在心醉情伤时,就听谷中有和声响起。谷中民夫多是党项人,杂有少许西域人汉人,此时感于音律,全都或起或卧,于暗夜中以各自乡音发声应和,虽所中所唱未必就是敕勒古歌,但数百人齐唱齐应,再有山谷回荡,暗夜中远远听来,也足以动人心魄。
楚青流站起身放歌,几欲起舞。偶一转身,就见远远有人影走近,继而听刘奇蟾说道:“你们几个,这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