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草原此时自知不敌我们,才让你们走,待你们走了我军岂不是成为那啥鱼肉了?你们当我拓跋林傻不成?”
这话说出来,确实是他们钟家军不太厚道,利用完人就丢什么的,确实面上过不去。可贺裕他也不傻啊!此时若是跟西戎联手灭了北夷这将近十万的大军,那这三国中就是西戎一家独大,要是西戎吞了北夷转而又打起他们大渝的主意怎么办?
但这话他可不能说出来,于是眼睛一转,骑着马上前与拓跋林耳语道:“那不若你们也一起走?”
“哈?!”拓跋林一时不能接受他的脑回路:“我们西戎就是要征伐他们草原,我走能走回哪去?”
贺裕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说道:“你说的是西戎皇帝的想法,你自己本人可不是这样想的吧?”
拓跋林又惊又怒,正要反驳,贺裕又自顾地说下去:“你不过就是想救拓跋岩的性命罢了,若不是如此,你当初也不会给我们传密信,违抗西戎皇帝的命令只为换他。”
这一番话可是说穿了拓跋林的想法,使他不得不沉默下来。贺裕一见他这样子便知可行,言语间更加蛊惑:“西戎皇帝并不在乎你们的性命,你应早就做好叛逃的准备了吧。此时我们将拓跋岩交到你的手上,也算完成了当初的承诺,那你此时退兵有何不可?”
“……就算我退兵,我们又能去哪里?当初是想在草原与大渝边境苟活的,可现在…”拓跋林抬眼看了那边虎视眈眈的北夷军:“草原怕是不会放过我们。”
贺裕一听,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道:“你若是相信我,可以来我们大渝。我们大渝定以礼相待。”
“这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问题,我知道你们大渝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贺裕抬头,目光灼灼:“我的血液也流着西戎的血,但他们依旧视我为兄弟,视我为族人。”
“我们大渝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国家,里面的百姓也是有几十个民族组成的,若你真心投诚,我们必也以诚相待。”
这一番话可谓是戳到拓跋林的痛点了。他抬头定定地看着贺裕明显是西戎人的面庞,又想到自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与在后方随时准备动身的夫人,终是应道:“好,我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