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罢了。
钟撰玉这样想着,一直低着头的周索杰却突然像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屈起手指敲了敲黄梨花木制成的书案,让已经走到门口的钟撰玉脚步一顿。
“对了,最后嘱咐你一句。”
钟撰玉转过身,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郡主可一定要活着回来。”
钟撰玉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周索杰。为什么他突然喊自己郡主?
但对方依旧是那副阴森森的表情,让她读不懂他的情绪。
半晌,钟撰玉深深一拜:“喏。”
·
周索这一句话明显含有深意,但钟撰玉目前还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然后她就在出了大理寺后一拐角的地方遇到了拉巴德娜。
两人许久没见,对于对方的新模样都有些征然。
她们最近的一次见面就是在百里古道的西戎驿站内,当时一个是衣衫褴褛的阶下囚,一个是伪装潜行的下人,模样都好不到哪里去。
但今日,钟撰玉因还在孝期,自然是怎么素怎么来,但拉巴德娜就不一样了,太子新得的侧妃,听闻连太子妃都被她压了一头。
此时她是穿金戴银,身边跟着八名训练有素的奴仆,一身红裳映得山边的枫叶都要黯然失色。
于是拉巴德娜反应过来后,就“噗嗤”得笑开了:“原来是钟撰玉啊,我说呢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钟撰玉不愿理她,侧身就要避开给她让路,却不料拉巴德娜不依不饶,厉声质问道:“大胆,见到太子侧妃还不下跪行礼?”
这是被找事了啊。
钟撰玉眉尾一挑,安慰着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行动一点都没迟缓得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草民见过太子侧妃。”
沉默。
拉巴德娜没想到钟撰玉这么干脆,这倒显得自己仗势凌人了。
钟撰玉跪了一会,周围渐渐有百姓好奇得看过来,见拉巴德娜没有叫起,便低声道:“不知太子侧妃可能让草民起来回话?若是传出去恐怕对您的名声不好。”
“起…起吧。”拉巴德娜这才反应过来,叫了起后,满眼稀奇地看着面前站如青松的女子:“你不是一向很嚣张吗?怎么今日这么乖了。”
“回贵人的话,昔日那是仗着有贝川公主与我爹爹,今日他们两人都不在,草民自然是要低调些了。”
钟撰玉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又是在拉巴德娜不能理解的范围之内,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