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说的一句话。”
我看了看黑糊糊的他:“我说什么了?”
他说:“为了爱情。”
他确实偷听了我和季风浆汁儿的对话。
接着,他又补充说:“尽管我并不是为了什么爱情,但是你这句话打动我了。”
天蒙蒙亮了。
一路上,白沙一直阴晴不定,现在,他的脸终于一点点清晰起来。我发现,这小子不能熬夜,眼睛红红的,脸煞白。
四下眺望,不见那片枯死的胡杨木。
我们继续朝着西北方向走。
我说:“你很爱米穗子?”
他说:“我只想在吴城安个家,落个脚。”
接着,他对我讲起来——去年年初,他从昆明来到吴城,认识了米穗子,两个人恋爱了。
一个月前,他们开始商量结婚的事儿,米穗子提出——必须要买一套房子,而且不能是按揭的,必须是全款的。不然,她母亲就不同意结婚。
白沙没办法,只好去抢劫……
说到这儿,白沙笑了:“没有房子就没有女人,多现实的问题啊。我觉得,中国并不是一夫一妻制,而是一房一妻制。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代把老婆称为大房、二房、三房了。”
说着说着,白沙住口了,朝左边望去。
我也看过去——金黄色的沙漠上,果然出现了一些枯木,我们的方向偏了90度,此时,那些枯木离我们大概3公里远。
那就是令狐山他们的家,那就是季风和浆汁儿寄居过的地方,那就是米穗子被软禁的地方……
我赶紧在一个沙坡下趴下来。
白沙也在我旁边趴下来。
我掏出望远镜,探出脑袋观察,那些死掉的胡杨木就像一群人,正朝我看过来。古墓在一个高地上,死气沉沉,不见一个人影。更远的地方,竟然有一片雅丹。
白沙说:“他们会离开吗?”
我说:“浆汁儿讲过,白天他们会出去寻找古墓。”
白沙说:“就算是他们出去,也会带着米穗子。”
我说:“不一定。”
白沙说:“难道他们不怕她跑了?”
我说:“这片荒漠就是个大笼子,她跑得出去吗?”
白沙就不说话了。
我一直举着望远镜,过了半个多钟头,两条胳膊酸酸的,我把它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