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跑去……
他不用戴氧气,怎么呼吸?
他不穿冰爪不拿冰镐,怎么行走?
在高海拔环境中,大脑的转速出奇地慢。
白沙盯着他,思考了半天才想出两种可能——第一,他出现高山反应了,冰壁下这个人是他的幻觉。第二,这个人已经遇难多年,冻死的人都是笑脸……
白沙死死盯着他。
这个人竟然站了起来,在冰雪之上敏捷地行走着,很快就绕过冰壁,不见了。
白沙回头看,另一个登山队员吃力地走过来。
白沙摘掉氧气面罩,吃力地问:“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了吗?”
对方抬头,透过风雪镜看了看他,摇摇头,继续艰难地朝上爬了。
大家回到了大本营。
这天上午,藏族女医生为队员们量了血氧和血压。
白沙检查完了,走回帐篷。经过另一顶帐篷的时候,他看见一只红嘴红爪的乌鸦溜了进去,正在啄睡袋上的食物。他抓起一块石头,悄悄靠近了它。
背后突然有人喝了一声:“住手!”
白沙回头一看,是鲁三国。鲁三国的表情第一次这么严肃。
白沙说:“你有病吗?”
鲁三国说:“乌鸦是藏族人的神兆鸟,我们要尊重他们的习俗。”
白沙嘟囔了一句,扔掉了石头。
中午,有个藏族妇女来了营地,她逢人就问:“你们看到我丈夫了吗?他叫多吉,是个背夫。”
阿桑问她:“他多久没回家了?”
藏族妇女说:“20多天了!”
阿桑摇摇头,把脑袋低下去。
藏族妇女又去别的营地去寻找了。
白沙想到了冰壁下的那个怪人,多吉会不会被他带走了?
下午,白沙在帐篷里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他听见鲁三国正在帐篷外和微微聊天。
他举着DV机走了出去,很不客气地说:“鲁三国,我来是给微微当私人高山摄像的,麻烦你走出画外。”
鲁三国有些尴尬地走开了。
微微说:“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啊?”
白沙放下DV机,说:“操,总想当男一号。”
那天晚上,大风刮了一夜。早晨起来,茶杯里变成了一块冰,茶叶漂浮着,很像琥珀。
大家返回拉萨休整。白沙一直给微微录像。鲁三国知趣地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