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不流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椅子里面窝着的那个小老头。这个小老头实在太老了,他全身似乎每一寸皮肤都是皱起来的,眼睛浑浊得辨不清眼球的位置,整个人就好像一个干瘪的核桃一样。
赤不流丝毫不敢对这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头有所不敬,他急忙上前两步,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大礼:“乌阿大师,赤不家的小辈赤不流向您问好。”
“赤不流。”乌阿大师重复了一遍赤不流的名字,点点头:“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是这一代的执剑人。我认识你的爷爷,那时候我们非常年轻,非常愚笨,总是一起胡闹。”乌阿大师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停顿了一下,不过没等赤不流回应自己,他就将话题拉了回来:“我听说你是来送信的。我真是非常好奇,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事,用了什么代价,居然能够支使赤不家的执剑人来为他送信。是的,我很好奇,你们家的执剑人居然会答应给人做这种事!”
“让我过来送信的,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类。我在月亮沙漠遇到他的,我没有发现他身上有灵术的波动,他似乎是个普通人。”赤不流一边斟酌着自己的措辞,一边从怀里取出带着体温的信件:“他救了我朋友的女儿,作为报答,我答应为他做任意一件不违背良心的事情,但是他只是让我送来这封信——他要求,必须是我来送这封信。”
“一个普通人?”乌阿大师微微有些吃惊。赤不流能够明白他的惊讶,因为一个月以前的自己也有过同样的感受。
作为人族权利巅峰的七大世家之一,赤不家掌握着无法形容的财富与权力。他给那个少年的承诺,等同于许了无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少年居然只用他的承诺来送一封信?
若那个少年是苦觅良师的灵术师也就罢了,偏偏那个少年还是一个普通人,他有什么能告诉乌阿大师的?又有什么能从乌阿大师这里获得的?这封信里是什么重要的秘密,使那个少年要求必须是赤不流本人来传递它?
“我起码五百年没有收到过普通人写给我的信了。”乌阿大师嘟嚷了一句,伸出手:“让我看看这个少年的信吧。”
赤不流奉上信件,后退两步在一旁等候。
乌阿大师谨慎的施展了一个灵术,刺探信件中有无危险的元素,意外的发现这真是一封非常非常非常普通的信。
他疑惑的打开了信。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普通的纸,纸的厚度并不均匀,毛边,灰重,显然是一张很廉价的纸;纸上面画着一幅画,线条粗细、颜色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