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挑了挑眉:“镇上?在镇上住下吗?”
祁佑没回。
讶异了一会儿,她便认真想了想:“若是银钱够了,当然想去更远更好的地方。”
她不是原身,对这片土地有根源性的情感,她是不断积极向上的外来者,若能靠着自己的双手一步一步往前走,那便要走到更辽阔的地方。
何况,这片土地也不是她理想中的家园。
她偏过头疼惜地看着边上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
她道:“兴许到了那会儿,我便能为你和知行找个更好的夫子。”就像那些员外郎的孩子上的私学,官家子弟上的官学或是族学,亦或是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师。而不是有一身学识还被人押着卖作书童。
她家的孩子们若是有这造化她做梦都能笑醒,可惜如今的她只能让他们吃饱穿暖。
她说完,祁佑眼神便更加清亮,他敛了神色慢慢道:“春姐,我支持你摆那糖水摊子,那糖水定能卖得十分好。”
她眉眼一展:“行,那我明日就开始摆。”
祁佑给小炉子添了两根柴,缓缓道:“等在这儿摆得久了,说不定咱们能去镇上摆一摆。”
春归失笑:“哪这么容易,每日去集市来回的路便要花上不少功夫,你还不如说咱们再镇上买个铺子呢!”
春归摇摇头,她们这才到哪儿呢,不过就是画扇面有了些银钱,明日又将摆上糖水摊子,虽过了百废待兴的时候,可到底家底子还浅薄。
不想祁佑却停了手里的动作,偏过头定定地看着她,固执道:“万一呢。”
春归对上他清亮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震。
.......
她收了玩笑的模样,对啊,万一呢,慢慢攒着银钱,或许有一日便真能在镇上买个铺子卖糖水,东边卖糖水,西边卖她的画样儿。
万一也替知行他们寻到了良师呢,一切都还未定,什么都有可能不是吗。
她想着想着笑出了声,行吧。
管他可不可能,那就朝着个目标前进!
看到她露出这般神情,祁佑终于也笑了笑。两人不发一言,但心里想的却十分默契。
这地方不能是终点,只能是他们一家人的起点。
早饭好了后,几个孩子也照着生物钟醒了过来,骨汤熬的米粥香糯鲜美,再配上春归特意蒸的番薯和鸡蛋,把一群孩子高兴得什么似的。
知行他们把碗筷刚摆好,屋里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