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有这样一间屋子,与其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用竹子搭成的小棚,从地面的落叶和尘土可以看出,很少有人来访这间小棚的主人,房子的四周是用竹竿密密的捆绑交织着,顶部是用稻草铺盖着,屋子外面的门梁上斜挂着一个酒罐子,那只酒罐子是如此的醒目,似乎在纪念着什么,又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在这朗朗又萧瑟的秋季里,屋里常传来这样一句诗,“大鹏一日因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这是李白的《上里邕》,犹记得最后两句是“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但此情此景与这首诗也太不相配了,突然门开了,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徐徐走出,老者中等的身材,没有弯腰驼背,此人头发花白,但眉毛依旧像墨渲染过一样黒厚,瘦削的脸庞,坚毅的鼻梁,一身黑灰色的长褂,他低头看看阳光透过竹叶留下的斑驳的剪影,又透过竹枝缝抬头望望高远的白云,拿下门梁上的酒罐子,那是一只纤长的手,却也是一只握剑的好手,他大口喝了一口酒,思绪便飞到九霄云外。
那年是癸巳年,也就是在那一年,他遇到了他人生中名副其实的第一个朋友,那年他十二周岁,朋友十一周岁,一同在归一山修习武艺,他在此山已经跟随师父多年,原因是他的父母死于一场灭门事件,临终前将他托付于归一山掌门庞秋水,并将其改名为窦景鹏,灭他全家一十八口人的是“苏北不朽三怪”,此三人相貌猥琐,老大余非听,身高六尺不足,低鼻小眼,却留着厚厚的胡须,耳朵奇大,以通臂三合掌文明,惯用七齿银钩;老二祁非语,眉头紧皱,绰号“三只眼”,大脑袋,身体纤瘦而高大,早年在钟音山习得碎石脚,因外伤导致驼背,有一张血盆大口;三弟外貌比较前两人有很大改善,而且内力惊人,师从少林派苦智禅师,学得万相圆指,在此基础上,更练成阴损的化相阴圆功,苦智禅师一生洁身自好,扶危济困,没想到晚年收的劣徒,于是自断舌根,余生不语,而苦智禅师为什么不废了此人,因为此人从小拜师,偏偏老禅师对他偏爱有加,视如己出,甚至对他有求必应,这大概就是造化弄人吧。而此劣徒正是老三,释非正,外号“淫相”,善欺凌花季少女而得名。
灭门之灾,一夜之间,三怪带领手下几十余口人,见人就杀,随处放火,窦庄主从房间冲出,左手握着一把弯刀,妻子秦修凤手拿两把长剑,尾随其后,两人纵身一跃,便向三怪冲去,释非正淫笑一声:“好俊的婆娘!”说吧,大手一挥,便弹掉了秦修凤的两把长剑,然后,轻轻一个转身,便将秦修凤搂在怀中。“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