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承认是你扔的,那小爷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教教你怎么做人!”话还没说完,他就挥着手中的马鞭,直挺挺地向叶如墨抽去。
就连叶如墨都没想到这车夫能如此猖狂,一时没有防备,正打算用手硬接这一鞭子的。哪知道身后的男孩儿突然跑了出来,替叶如墨挨了这一鞭子。
“嗯唔!”车夫下手极重,男孩儿却只是闷哼出声,并没有痛得大叫,叶如墨这才低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顿时让叶如墨觉得有些诧异。男孩儿正是她庄子里的其中一个,她觉得很有趣的小孩儿。一张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不屈,眼神里透骨的冷漠让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个小孩子,反倒像是历经沧桑受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风霜老人。
“戴月,照顾好他。”叶如墨的声音越发冷淡,她认出了男孩儿,没想到自己救下的居然是那个孩子,这让她对车夫的厌恶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惊风,也就是被救下的那个孩子不肯躲在她身后,固执地想要站在她面前保护她。叶如墨的心突如其来的一阵酸涩,是啊,自古恩怨分明的都是这些涉世未深的孩子。而久经世事的大人们,则是越发圆滑,活得也愈加世故,对待恩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挥下屠刀。
叶如墨突然有些理解了沈奕心中的恨。
陵王府和破杀军为东陵的江山子民,还有那高位上的皇帝做得还不够多吗?可是他们得到了什么?就算沈奕不提,叶如墨也知道,他的身体现在那样,多半是与皇室有关了。
“区区马夫,倒是威风得很!”叶如墨拉开了男孩儿,摸了摸他的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嘴角突然滑过一丝冷笑。
她道是谁,原来是她的前未婚夫太子沈凌轩府中的奴才!
欺人太甚!
“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敢这样与我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车夫色厉内荏地大吼道,因为他发现,面前女子虽然还是那副温吞的样子,整个人的气场却突然强硬了起来,这种压迫感他还只在他家主子身上感受过。
叶如墨抚了抚衣袖,慢条斯理地踱步向车夫走去,素手微翻,三枚绣花针就从她手中向车夫身上三个穴道射了出去。若是有资深大夫在场,一定会发现这三个穴位选的有多么精妙。既不会让车夫现在就倒下,但之后发作时必然痛苦难忍,至于以后…估计得半身不遂地瘫在床上一辈子了。
因为出手太过迅疾,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叶如墨的动作,只觉得车夫不知为何身形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