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和人马行进声。
阿稻眼中闪过一道警觉,果断收回掌心,身影灵敏地一闪身就将自己隐藏在河旁的树丛之中。
声音越来越近,一长队的人马缓缓出现在视野之中。
走在最前面的是掌灯的两名做贵族婢女打扮的女子,一身秋香色菊纹衣衫,梳丫髻,别玉钗,手中各提一盏白皮枣形灯盏。
紧跟在两个掌灯婢女身后的是两队列穿着铁甲的侍卫,每人身侧皆有一柄入鞘之剑,这些人周身散发着凌烈寒意和杀气,步伐不一,看似行色匆匆,但节奏却紊中自有章法。
阿稻眼神不由朝队列后方觑去。
皎白月色之下,一辆黑楠木马车缓缓驶来,驾马车的是一个面容儒雅却神情肃穆的中年男人,一身银白色锦衣。
男人身后的车前两侧分别挂着掐丝珐琅银香球和琉璃梨花白玉灯,一张淡青色的白玉帏帘隔绝开想要探入马车内的视线。
透过他们一身精致行头,能判断出坐在马车中的人必是非富即贵,想来应是来自那痴无鬼口中的胤安之地的某位权贵。
阿稻正在沉思着,突然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向自己,她回望过去,刚好对上对方的视线。
是那只跟在马车近旁随侍的狸奴鬼侍!
好浓郁醇厚的鬼气!
队列在狸奴鬼侍抬手之间,已缓缓停下。
狸奴鬼侍离开车队,朝阿稻所在方向走近几步,停下慢声道:“何方野鬼,敢在公子车驾前造次?”
阿稻无奈地挠挠头,有些烦恼到底是该应还是不应。这边脑子里还未下决定,但嘴巴已不自觉先出了声:“鬼侍大人饶命!”
下一刻,阿稻只能硬着头皮从树丛后站出来,讪讪一笑。
狸奴鬼侍打量阿稻,见她身穿一件破烂葛布衫,双脚上的棕色木屐边缘已磨掉了大半截。一张勉强称得上圆脸的容色平庸至极。
唯独那双眼,细看之下,其中闪闪而动的眸光竟透着人类眼眸才有的神韵。
阿稻此刻也在细细打量狸奴鬼侍,从刚才注意到他到现在为止,不管是守在他那位马车里的主人跟前,还是站在自己这个低等的野鬼面前,这个鬼侍一直都顶着一张笑眯眯的狸猫脸,沉默恭顺的姿态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阿稻从上到下开始更仔细地打量这位狸奴鬼侍。
身为鬼怪,狸奴却作人类打扮,穿着祥云纹白玉色广袖衫,腰间扣黑布绸带,白袜素履,庄重又不失洒脱之气,手里还提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