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盛焯槐心中越发阴郁。
这些因预死咒差点丧命的氏族们,他们知晓盛族私下对救回舞姬一事的所有动作。
他们不满盛焯槐从中作梗,不顾他们的生死,差点误了解咒的最后时机。
上首位处,待应付完又一批前来敬酒的人后,襄玉突然回头,看向身后早已蠢蠢欲动的眠篱:“我这里暂时无事,你不用一直守着。”
他坐在位子上,一直就感觉到有两股来自不同方向的视线经过自己这个障碍物来回交汇着,其中一股出自身后一侧的眠篱,另一股则是下首处言族位子上、伸长脖子不停朝眠篱打望的蕴容。
眠篱早就想找机会离开,无奈一直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襄玉这句话无疑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正合她的意。
“多谢公子!”眠篱口气尤其欢快,不待襄玉回应,脚下便生风似的,飞快朝下首处小跑而去。
襄玉望着那道轻盈的红色身影,如同一片红色飞蝶般,瞬间便扑入光影交错、如漫山花海般的夜宴之间,心间突然生出一抹极淡的怅然若失之感。
襄玉眼睑微垂,一汪深墨中闪过片刻的恍惚。
先前为集安一事,两人不欢而散,后来在自己的暗中授意下,眠篱成功救回了集安,她在那之后有来致歉并感谢自己,这原本是祭品祭主和好如初、皆大欢喜之事,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未觉畅快。
或许是因为,她跟月篱,似乎很是不同。
但是到底不同在哪里,他却又说不上来。
“公子~”一声煽情的呼喊骤然在耳畔响起。
襄玉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面前位置,只见一身雪白衣衫的珞子安不知何时已匍匐到他脚边,正行着叩礼。
珞子安被允起身后,面色一阵激动。
他脸上带着红晕,却透出不正常的灰暗,眉目欢快却显出几分疲态,发丝略有些凌乱,看得出来刻意打理过,但还是掩盖不了额前几缕垂下的发丝正泛着的脏腻油光。
明显多日未洗……
还有衣衫,虽换了新的,却隐隐嗅出一股馊味。
襄玉身子不自觉地后倾,面上闪过一丝嫌弃。
侧旁的狸奴见此,连忙上前,伸手挡在珞子安与襄玉之间,隔开两人。
珞子安丝毫不介意襄玉对他直白的嫌弃,他眼神可怜楚楚地望着襄玉,如同小狗般,正求着主人的安慰。
“公子此前不在胤安的时日,承宗每日都在思念公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