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道:“方才因事出紧急,在下临时借了玉公子的名头,还请玉公子勿怪。”
刚才襄玉出现之前,荀广彦故意当着阜衡之的面,抬出襄玉的名号来帮眠篱脱身。
襄玉淡淡一笑:“没事,我还得感谢荀小公子出言相帮。”
荀广彦那张娃娃脸一讪,声音低下去,他瓮声瓮气地小声说了句“都说了不是帮”,然后跟襄玉和襄黔等人告辞后,便转身离去了。
襄黔走到襄玉身侧,已恢复正经模样,望着荀广彦走远的背影,有些感叹:“荀举生养的这个儿子,倒是有些意思。”
襄玉没有接话。
襄黔:“鸾氏一族这次能化险为夷,三殿下功劳不浅,找个时间,你召他入府,见上一见。”
顿了顿,襄黔又道:“你今夜敲打阜族,接下来,皇族一派应该能安分一阵子了。”
“安分?”襄玉嘴角扯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不见得。”
襄黔看了眼躺在地上、正眼巴巴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的眠篱,又对襄玉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此番敲打,果真没有私心?”
襄玉一声轻哼,转身离开,边走边道:“我可从未说过不含私心。”
襄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跟了上去。
不远处独耸高地的一处亭台内,盛无郁的视线依然停驻在刚才发生一幕之处。
一旁的内侍上前,双手呈上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樽美酒。
盛无郁回头,端起酒杯,仰头一口饮下,然后将酒杯放回托盘之上,杯底和托盘之间发出一声沉闷的磕碰声,尤为响亮。
那内侍眼神飞快地朝盛无郁脸上扫了一下,见那上面不知何时已阴云密布,让他一张枯槁的脸在昏暗之下越发显出几分阴森之意。
内侍只觉背脊一凉,连忙低下头去,心里不禁奇道,这盛二公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远远看了一场戏后,突然之间就心情突转了,情绪变化也太快了。
那內侍想的并没有错,盛无郁此刻的心情的确很不好,其原因也确是跟刚才襄玉和阜衡之之间发生之事有关。
因为盛无郁怎么也没想到,祭品眠篱在襄玉心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重到远超过他所预料的。
这让他心中阴霾徒然增高,要杀掉女主的念头如疯长的野草般,在心头呼啸狂生。
等襄玉一行人离开后,场下只剩眠篱和珞子安。
狸奴已帮眠篱解开了缚鬼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