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稻据理力争道:“那阜大公子扰奴在先,奴避之不及,才起了冲突,并非奴有意惹是生非。”
珞子安气急:“可公子那般风华高洁的一个人,却因为你这个祭品,平白弄脏了他那双白玉之手!”
珞子安已憋了许久,不吐不快,他索性继续道:“还有先前在晋谷也是,公子因为你竟身犯险境,但凡你多长点本事,也不必让公子为你受如此之累!”
“公子可是因你都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结果你刚回来还不消停,今夜又给公子招惹事端,还让公子跟盛族和阜族结新怨!”
珞子安一连串的责问如炮仗般,噼里啪啦地朝眠篱劈头盖脸地砸来。
眠篱却并未被砸晕,她脑子格外清晰,思路透彻:“珞二公子,奴能力不足,拖累了公子,这确是奴的错,但公子在知晓奴有多少本事的情况下,仍然派奴去执行任务,便是已默许奴若无法完成任务,可向其求助,而且公子之后也的确应了奴所求。”
“无论是此前晋谷一行,还是今夜之事,我与公子,皆是你情我愿,奴得公子庇佑,公子愿意给与奴庇佑,这其中何错之有?”
珞子安被眠篱这一通有理有据、气势夺人的说法,弄得顿时哑口无言,他的嘴巴一张一翕,竟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字。
尤其是那句“你情我愿”,简直是直戳珞子安的心窝子。
末了,他怒极反笑,狠狠地点了几下头道:“牙尖嘴利的,口齿还真是越来越利索了,以为换了层张蛊惑人心的美人皮,勾搭上了公子,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哟,二哥,说谁嘴巴利索呢,怎么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打趣的轻佻男声。
珞元之身着正八品官服,摇着一把桃花扇,已从黑暗处到了两人近前。
他容貌本就生得俊美,穿上一身官服后,俊美中添了几分阳刚之气,倒显出几分矜贵不俗之气来。
只可惜,周身不知从哪里沾染来的若有似无的脂粉香气,倒是将他瞬间从脱尘之境又拽入了凡尘之中。
珞子安一见珞元之,眉头顿时紧紧蹙起:“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我来赏美啊,哪里有美,我便去往哪里,今次此处有美,我自是应美而来。”珞元之说着,那张俊美含笑的脸便盈盈地望向眠篱。
他口中不由发出惊叹啧啧声:“要我说,二哥口中的这张皮当真是天下一绝,我生平赏美无数,还真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