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先与荀韵柳说了一会儿话,大抵不过是劝慰荀韵柳莫要再胡闹,安心地跟盛水羽过日子。
她言语之间颇有些遗憾当初定下荀玉瑟和盛水羽这门亲事的意思。
说到底,她也是心疼这个侄女,谁不知道那盛水羽不是个好相与的。
不过话说回来,荀韵柳做出如此不成体统之事,盛水羽那般狠厉的性子,竟都没对她如何,这倒是让玉氏和荀玉瑟都感到有些意外。
“荀、盛两族自联姻之日起,两族便日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今已是切割不开了,单凭这一点,不光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叔父,都是不会允许你擅自做主和离的,你好生想想吧。”玉氏苦口婆心地劝了这最后一句后,就起身走出房门,去主院与阜筱柔说话。
屋内只剩下荀玉瑟和荀韵柳两人。
荀玉瑟坐在床边,拉住靠坐在床上的荀韵柳的手,忧心道:“你当真到现在还忘不掉他?”
荀韵柳点了点头。
荀玉瑟不赞同道:“可是他如今已经成婚了,还娶了寒族的那位大小姐,而且你也已经嫁作他人妇多年,你为何执念还如此之深?”
荀韵柳苦笑道:“既是执念,自然深。”
荀玉瑟听后,半晌没说话,她终是叹了口气,道:“都是苦命人,求而不得。”
说完,眼神里便浮起一丝寞落和怅然。
荀韵柳知道她定是又想起了她那已死的鬼侍荀然,当即转过来开导她。
荀韵柳握住荀玉瑟的手道:“他既已去,你便莫要再往回看,徒增烦恼。”
荀玉瑟眼中有泪渗出,她连忙回过头去,在眼泪掉落下来之前,用袖子拭去。
她再次转过头来时,眼中已无他物:“你既如此劝我,你便也莫要再举足不前,也试着朝前迈出一步,如何?”
荀韵柳看着荀玉瑟,沉沉地叹了口气。
眼前的少女,年纪轻轻,还未出阁,但眼神里却透露着一股有别于一般同龄女儿家的沉稳。
曾经趾高气昂的跋扈之色已然不在,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浑然天成的傲气也早已烟消云散。
一双明眸里的秋水之光如今也已被黯淡死寂所取代。
她曾是皇族一派中,如同一抹高挂悬空的艳丽骄阳,令所有皇族一派的男子瞻仰不得,如今却落入凡尘,每日苟延残喘地存活于世。
女子一生以爱为信仰,还未上路,便已知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偿所愿。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