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玉瑟将手中的兰草递上,又道:“现在物归原主,三殿下请收下。”
三皇子视线徐徐投向荀玉瑟双手捧上的兰草,他眼中闪过疑惑,不解喃喃道:“物归……原主?”
荀玉瑟见此,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看三皇子这样子,这株被荀韵柳视作她与三皇子之间唯一的羁绊,曾随时不离其视线的兰草,三皇子却是连其存在恐怕都不知晓。
此时此刻,她为荀韵柳这份无望的感情,着实感到不值。
荀玉瑟不得不将兰草的来历告知三皇子,三皇子听完后,沉默了一阵后,才道:“这株兰草既已被我在多年前送出,如今便没有收回之理,另则,现在我若贸然收下,恐会招致流言蜚语。”
荀玉瑟想反驳,三皇子却继续道:“盛三少夫人若是不想要了,扔了便是。”
顿了下,三皇子又道:“盛府上最近发生的家宅事,我也略有耳闻,荀二小姐这时前来,实为不妥,还请速速离开才好。”
三皇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口气十分生疏冷淡,说到最后,竟还赶起人来。
听他一言,像是在谈论一个与他毫无太多瓜葛之人,仿佛他此前与荀韵柳数番私下见面之事都不曾发生一般。
荀玉瑟怎么也没料到三皇子竟是这个反应。
他过去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总是带着和煦笑意的单纯少年。
可此刻,荀玉瑟竟觉得从未看透过他。
他身形挺拔,乍眼看去,不自觉间竟已隐隐流露出一股王者气派。
一件石青色锦服穿在身上,显得他清秀儒雅的面容越发俊朗,先前周身因从早到晚浸身于花草之间,而散发出的泥土青草气味,也已被龙涎香取代。
“娶了胤安第一贵女,果然派头就是不一样了。”荀玉瑟讥讽一句后,将手中的兰草直接扔在地上。
她转身,飒气十足地上了马车,猛地盖上车帏帘,对马车夫大声道:“走!”
马车飞快驶离,朝远处而去。
被摔在地上的兰草,恹成一团,没有半点鲜活的生机,本就已枯萎凋败的几片叶子此刻越发显得单薄,有枯黄之态。
站在不远处的顾咏走过来,他看了眼三皇子脚边的兰草,几步走到门口处,朝守在门内的小厮吩咐道:“把门前收拾下。”
门内传出应答声,随即就有一名小厮出来。
小厮走到兰草跟前,小心一瞥,颇有些顾忌地抬头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