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淡淡道:“去转告看守城门的各位大人,主要撑过子时,那些鬼怪自然会离去。”
“是。”殷恒犹豫了下,又道,“仇院长来了,他想观血祭礼,另外,三皇子也来了。”
殷恒话音刚落,狸奴就走了进来,他俯身拜道:“公子,子时将至,血祭可开。”
襄玉一怔,不由望向祭台方向的月篱,只见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似是感应到襄玉的注视,月篱也朝襄玉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接瞬间,彼此心里都有些异样划过。
襄玉眸光一沉,垂放在衣裳两侧的手不由紧捏住紧挨着的方寸布料。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可他发现,他竟然发不出声来。
襄玉心跳骤然如擂鼓,脑中轰隆一声,四周的一切噪音瞬间离他远去,一瞬之间,他仿佛坠身于一片缥缈之中,不知自己到底身处何处,也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脑中一片空白,仅有一个记忆––
月篱!
月篱若是被血祭了,他能活下来,襄族也能得救,可月篱却要死了。
可若是这一次,他刻意去动手脚,月篱活下来了,但他和襄族就都没了。
他生死与否物管要紧,可襄族……
事到临头,襄玉不曾想自己竟在对月篱到底血祭与不血祭的抉择之间,迟疑徘徊起来。
“子扰!”一声沉唤在身侧响起。
襄玉猛然回神,他的额头已泛起一层密汗。
襄黔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额头的细汗,又看向他紧握住方寸衣料的双手,眼中犀利之色一划而过。
“你的决定是什么?”襄黔望进他的眼,肃然问道。
“我……”
他还在犹豫,身旁却突然响起一个男人大声说话的粗壮声音。
“血祭开始!”襄复不知何时已从襄黔身侧的位子上离开,此刻他正在血祭台正前方,宣告襄族全体族人道。
族人们并不知襄复早已担心襄玉和襄黔对血祭月篱之事临时生出动摇之心,是以越俎代庖,故意襄玉和襄黔,直接下达这一指令。
担任此次血祭的礼官是族中身体年龄最年长的一位长老,他只当襄复是得了襄玉和襄黔之令,才会上台宣布血祭开始,是以,他当即从前排的位子上起身,朝血祭台走去。
静立于两侧的两竖排身着祭祀服的侍祭者当即齐步上前,分别站到长老左右两侧。
血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