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握着项北的手沉默许久,长安才突然想起投奔南郡的二小姐长孙离,现在她的身边只剩一个秦虎,虽然游骑军的追兵退去,但乱世之下,危机四伏,他只得依依不舍的放开了项北的手掌,跳上马背,“小哥,长安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一旁的苏苏没来得及阻拦,只顾得对长安策马狂奔的背影“哎”了一声。接着,气鼓鼓的冲着天默发飙,“你让我救了他,可他为什么不把钥匙交给我?”
天默老脸一红,“额,这个,理论上来说……额,这个,尽人事,听天命吧。或许是时机不到?”
这天默老头一会儿让人感觉似乎洞察天机,无所不知,一会儿又让人觉得就是一个坑蒙拐骗,混吃等死的老叫花子。
苏苏本来就心情不好,天默还想接着忽悠,这让她差点暴走,“马车上地方太小了,既然你收了人家的好马,那就麻烦你自己骑马走吧。”
天默面露尴尬,可是他也莫名的有点怕苏苏,只好假装从马车上艰难的起身,撅起屁股一点一点的蹭到车边,用手抓住车帮,另一只脚畏畏缩缩的去试探地面。
虽然明知这老家伙是在演戏,可是想到自己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另外刚才与夜奇的惊险一战也多亏了这老家伙的指点,项北想给他求求情。
“苏苏,你看,他老人家这么大年龄,刚刚又耗费了不少力气……”
“对,对,对”天默老人借题发挥,“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只怕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咳咳,去白首山的路还远着呢……”
“你们就会欺负我!”苏苏对着项北大喊一声,大眼睛里也泪光闪闪,看得出是真的生气了。
项北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替这老头说几句话怎么又把苏苏气成这样,吓得不敢再言语了,天默老人试探的把腿蜷回马车,看苏苏也不理他,就顺理成章的又蹭到项北身边。
生气归生气,苏苏还是把窝别台留下的战马栓到了马车后面,扬起马鞭使劲抽打起拉车的老马,老马吃疼,咴咴悲鸣,马车这才开始向着城门出发。
可怜的老马要是能说话,一定会无奈的问一句,“我又做错了什么?”
天色已经微亮,初冬的黎明,洒满天地的晨光显得格外单薄和清冷。邺城里,胆大一些的百姓悄悄的打开门窗,看着街道上尚未来得及清理的血迹指指点点,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热血已冷,唯有那些浸红的泥土会记住在这个漫长的夜晚里逝去的那些生命吧。
一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