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带着项北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屋外的人都有些意外,刚才还在剑拔弩张的二人如今似乎已经成了忘年知己。
唐山校尉特别叮嘱耿忠给项北备上一匹温顺的老马,然后亲自牵着缰绳说是要去和项北散散步。
苏苏想要跟上,却被项北制止,“你怎么还不去找天默?”
虽然猜不透项北的用意,但一想到要见天默,苏苏心中暗暗不爽。
项北只能半伏在马背上好减轻身体里的疼痛,唐山也就尽量放慢脚步,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殊勒夜晚的黑暗中。
与校尉营相对的城北偏僻之处,是一排连在一起的破破烂烂的小屋。唐山拉着项北径直走到了其中一间的门前。
“老廖,我来看看你。”
过了一会儿,房门后才响起悉悉嗦嗦的动静,想是里面的人费了不少劲,木门才吱吱呀呀的扭向一边,“唐校尉,咋想起我来了?”
房门一开,屋内一股酸臭的异味扑鼻而来,就算是已经和那个不洗澡的天默在一个马车上走了这么多天,项北还是被屋内的这股子异味瞬间击倒,差点呕吐起来。
没想到唐山校尉却丝毫不介意,他把手中的火把插到屋内的墙上,把项北从马上扶下来,“老廖,这是从咱们故国大夏那边来的小子,和你一样,读书读得人傻了,你给他上上课?”
“呵呵”被称作老廖的人把原本佝偻着的身体硬着挺了挺,想要陪个笑脸算是招呼,哪知嗓子里似乎被硬痰卡住,瞬间干咳不止。
随着身体的抖动,项北终于看清了老廖恐怖的面容,或者他根本就没有面容,因为那张面孔上没有了什么五官,只有原本是眼睛和鼻子的地方留了几个不规则的圆孔。
又咳了一阵,老廖才终于缓过气来,“唉,想当年不该顶撞唐大人的,我这也是咎由自取啊。”
墙上火把哔啵作响,老廖带着项北回到了自己刚来殊勒城的那一年,他原本是大夏派到殊勒的监军。
其实这个监军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检举自己的上司冒领空饷,老廖也不至于被贬到殊勒城。殊勒城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派过什么监军了,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大夏帝国似乎都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有殊勒这么一块飞地了。除了每年象征性的租个商队为殊勒送来13名大夏边军的口粮,殊勒城就像是个无主的荒地。
不过老廖是个倔脾气,哪怕是派他来做殊勒监军,他也要履行好监军之责,并且随行亲自押送了几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