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一声巨响,让天瑶撤出的军马全都停下身形,驻足回头观望,曾经的家园变成了一缕直冲天际的黑烟,原本低头赶路的队伍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队伍中还有些牲军的家属,忍不住开始哭泣,起初是压抑的零星的抽泣,渐渐感染了整个队伍,几乎变成了一片嚎啕。
“童猛。”队伍中的一架轻骑马车上的老人,召唤身旁的虎贲校尉童猛。
童猛原本心神也有些涣散,但听到这一声召唤,立刻提缰拨马,上前听令,
“常将军,属下在。”
“我们出城多少里了?前后的探马可曾回报?”
“常大人,出城十五里,前后各有三批探马,均在按时回报。”
“嗯,不要停下,加速行军!”
“是!”童猛领命,把常将军的命令迅速传递到每一个士兵和百姓,队伍终于又开始蜿蜒着开拔起来。
常将军不能骑马,只能乘坐四周密闭的马车,这是从天瑶撤离时,陆可法特地交代童猛的指示。这一次常破虏一反常态,规规矩矩的按照陆可法的安排撤离,他自己也明白,一旦自己出了任何差池,那么整个天瑶的牺牲,全都变得毫无意义。
老将那虬曲着青筋的宽大手掌紧紧攥着自己佩剑的把手,听着车轴吱吱呀呀的声音,不知不觉一颗老泪悄悄滴了下来。
“陆可法,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在将士们面前,我必须对你严厉,希望你不要恨我。”
慈不掌兵,义不理财。作为大夏五军的最高长官,常破虏一直隐藏着对陆可法这样年轻将领的欣赏,反而处处苛责,实际就是想让自己的部下能够变得更强,但如今天瑶已破,他却再也没有机会向这个天瑶校尉表示自己的赞赏了。
突然,马车一晃,停了下来,常破虏听到一阵马蹄声停在了自己的车窗旁边,知道又有军情,慌忙用袖口蹭干了眼上的潮意。
“什么事?”常破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生硬、干脆,听不出一丝柔软的味道。
窗外传来童猛的禀报,“禀告将军,我们已经到了蛇口峡了。”
蛇口峡,就像是一条巨蛇吐出的信子,一江分两流,两边是数座连绵的陡峰。沿着三条水道,是三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交汇于此。
天瑶撤出的军民走到此处,面前是一个岔路,一条右转,是通往水泉城关的道路,另一边,需要跨过一座窄小的石桥,前行百里,就是另一座边城金沙。
常破虏知道大队停下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