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棠棠……”
李尧棠一动不动。
“棠棠……”
他此刻有千言万语,却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她静静的听着他用好听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她知道他一定有话跟她讲。
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
可是从哪儿说起呢?
芾甘,你要从哪儿说起呢?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哪一刻,决定松开我的手的?
李尧棠数着自己心跳的次数,这心跳像是战鼓一样……我的心,你也在期待着嘛?
真的期待吗?
她深深的喘了口气。
不,她不需要他说什么。至少,现在不。
手里的茶已然冷掉。她只是舍不得放下。但她牢牢的抓住,生怕自己一松手,有什么东西就会摔的粉碎。
“我祝你幸福。”
她终于抬起眼睛来,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芾甘。
芾甘清楚的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呐喊,由远及近,似乎有什么人在疯狂的喊着什么人的名字,他只知道那呐喊离他越来越近,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知道,那是他心底的声音。
眼前的李尧棠,冷静的像是一尊雕塑。
似乎面对着他,心底再也没有一丝的波澜,也不再有一毫特殊的情感。
七年了,七年里,他在努力的,就是从她的生活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她看不到,让她摸不到,让她忘掉,让她过好……他成功了,她看起来好得很。
他本该安心。
可是……
“你们两个在打坐嘛?”安志嘉像是忽然跳出来,宛如一颗石子掷过去,打碎了湖面的平静,芾甘和李尧棠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目光一触,又迅速的移开。
安志嘉显然没有注意到气氛有什么不对劲,她很兴奋,过来依旧坐在芾甘身边,语气略带夸张的说:“哇,芾甘,你一定不知道!你妹夫地库里有莫奈的画哎……棠棠,你这位先生品味还不错哦,呵呵,枉我之前把他划归暴发户,猜他俗不可耐。”
芾甘尽力将心思迅速的回笼,听到安志嘉这么说,他勉强的笑了笑。
李尧棠倒是比他镇定自若的多。她给安志嘉重新斟了杯茶,道:“不,你没说错。他是暴发户,而且,有些地方,确实俗。”
“真的呀?”
“嗯。你该细看看地库里的那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