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坐火车了,一定要靠在窗边,这样便可以避开旁人奇怪的东张西望的眼神,一定要带上耳机,这样就听不到车厢里琐碎的声音。我知道火车要开向何方,也知道何时到达,很重要很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在到达之前的那段时间我是自由的。尽管车厢里没有风,但看着窗外的我似乎触到了外面田野上的清风。”(摘自李尧棠某篇日记)
听完安志嘉的话,何遇故意咳嗽一下。
安志嘉看着他笑,继续道:“哈哈,听听,说的多文艺呀!哎哟,只说这个,真听不出他是无良且流氓的律师,对不对?偏生还特爱这么说。就为这儿,他常挨嫂子的揍,可屡教不改!棠棠,婚宴上你要小心哦,不要被我哥逮到,那他可就有机会倾诉了。你知道,律师的话一向多的不得了。”安志嘉笑呵呵的。
李尧棠看着何遇,轻声说:“芾甘和志嘉是过来送请柬的。阿姨还准备了好多东西,让带给爸爸妈妈。”
“每回都要麻烦阿姨。”何遇忙说,“你们的婚礼我和棠棠一定去。”
“嗯,观礼是其次,看住自己媳妇儿是正经。”安志嘉继续开玩笑。
“那个自然。另外,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说。”何遇笑道。
“好,先谢过。”安志嘉也笑。
芾甘看了看大厅一角的落地钟,已经十点多了,便拉着安志嘉告辞。何遇挽留。安志嘉笑着挽住芾甘的胳膊,道:“多谢款待,来日方长。告辞告辞。”
何遇这才不勉强,和李尧棠一起送他们出来。
芾甘告别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李尧棠一眼。那一眼,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剜了李尧棠的心一下。李尧棠不由自主的抬手裹紧了披肩。何遇拢住她的肩膀,一边挥手。
安志嘉从后视镜里看着并立在门口的二人,叹了口气。
霸道的何遇和温文的李尧棠,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可是看的久了,就会觉得,这对貌似不搭界的组合,满身的气韵,其实丝丝入扣的织缠在一起,再和谐不过了。
身边的芾甘依然是沉默的。
虽然他常常是这样的,但是今晚也未免太安静了些。
这么想着,安志嘉忽然意识到,今晚,似乎是她在唱独角戏。
不,还有一个人在插科打诨。何遇。
何遇看着芾甘的车子拐进了林荫道,拢在李尧棠肩头的手才放下来,揣进口袋里。一时二人都站着没有动。没有风,空气却愈见闷热,吸在口鼻中,像是带着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