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声音,李尧棠觉得自己也呼吸困难了。他就是这样,一感冒就会犯鼻炎,厉害的时候,憋的他觉都睡不着,让他很难受——她的心温柔而酸楚的牵扯着,渐渐的感觉出疼痛……分明不关她的事了,可是总忍不住。忍不住不去关心。
何遇推门进来,看到李尧棠手里握住电话,呆呆的坐着,眼里晃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他把手表摘下来搁在床头柜上,拿了浴袍出去。
隐隐的能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隔了两道门传过来,李尧棠听着,发了一会儿呆,站起来铺床。这时有人敲门。是刘阿姨给她来送汤。
李尧棠把一碗汤喝下去,大口的喝水,冲淡满嘴的草药味。
何遇回来,闻到药味,皱了皱眉,“妈妈还让你吃药?”
李尧棠不看他,“不是,是补汤。”
妈妈答应过自己不让李尧棠再喝这种东西的。何遇心里想着再提醒提醒妈妈。
“还不是一样。”何遇坐在床沿上,看着李尧棠,问道:“妈妈为什么让你用草药,你是知道的吧?”他语气平和,听不出波澜。
“知道。”她简单的回答。
她摘下头顶的卡子,一头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她晃了晃头。那长而蜷曲的发,在她背后流动着。
她不看何遇。只是盯着梳妆镜。
半晌,一动也不动。
何遇走到她身后,“既然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他声音很轻,钻进她耳朵里却像空谷中爆发的大吼,带着回音。
她仍盯着梳妆镜。
“不。”
短促,但清晰,而且坚定。也许,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但孩子不可以,她不能拉无辜的性命下水。这样就够了。
“可是,我想要。”
李尧棠像被烫着一样,猛的转回身来。因为转的急了,她有些晕眩。她极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手不由自主的握牢了身前这挂宝石链。仿佛手心抓住一点儿什么,就会让她觉得有力量。由于过度用力,手心被宝石硌的生疼,可是她不在意。
何遇的脸上,仍是那样平静的表情。像是在说一个最寻常不过的话题。
可是他应该知道,她也知道,这个绝不是寻常的话题。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何遇,你究竟明不明白,你自己在说什么?
她的脑子有点儿转筋儿。
“你……”
“我已经三十四岁了。”确切说是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