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来,更不该问。
只要不听,不看,不想……她就还是那个她。
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她怎么办?
这让她,怎么过得去?
芾甘不是原来的芾甘,父亲不是原来的父亲……这些,似乎都已经不是她理解的样子。
她要怎么办?
她呆呆的,呆呆的望着白芷云,木雕泥塑一样。
母亲的发型……发型甚至都没有太大变化,发髻散开,应该会看到那漂亮的发卷儿吧……一直深深埋在记忆中的,漂亮的发卷儿,和她垂头看莲花的侧影。
过了好久好久,她说:“对不起。”
白芷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棠棠……”
“对不起,我不该对您发脾气。”她转开脸。目光移向窗外。看得到西山,看得到山上的树。
她想起那个早晨,伴着西山清澈透明的空气和阳光,从山间石板路走上来的那个人……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我,再问您几个问题,行吗?”
白芷云点头,不住的点头。
“第一个,”她深深的吸着气,“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据我所知,你父亲,沈培艺母子,我,现在,还有你。”
李尧棠点头。
“第二个,”她攥紧了拳,“当初大伯出事……”
“是我。”白芷云擦着眼泪,“那个时侯,在风口浪尖上,没人愿意倘这个浑水。你父亲不方便出面,况且行动就有人知道;不到最后关头,又不能搬动老爷子这步棋。所以,在老太太的授意下,你大伯母请人给我带了口信。我和你外祖母,曾深受李家恩惠。于情于理,我必须出手。是的,是我从中斡旋。”
李尧棠又点头。
“第三个,”她的声音颤的厉害,几难发出声音,喉咙疼痛而干涩,“我和……”
李尧棠刚说出两个字,白芷云立即伸手过来,隔着茶几,一把握住女儿的手,很用力的握着,“棠棠,好了,知道这些就够了。足够了。”
她心疼的看着女儿。
她知道女儿想问什么,她知道。但是她不想让她问出口。因为女儿问了,她势必要回答。可是回答了,就又是一颗子弹飞过去,直中要害。
白芷云摇着头。
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聪明?
你知不知道,做人,愚笨一些是福气?
你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