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芾甘牢牢的抓住李尧棠的手臂,给李尧棠支撑。根本管不了这是在哪儿,都是在谁跟前。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尧棠。
何遇见状,干笑两声,也伸出手来,对着芾甘,说:“我来吧。”
芾甘没有动,也没理他,仍是看着李尧棠,“怎样?”
李尧棠低着头。两个男人的手。一个白皙修长,一个黝黑坚硬。
李尧棠咬着唇,空着的那只手,放到了何遇了的手上。何遇立刻握紧手掌。
芾甘注视着李尧棠,终于是松开了,他抿着唇,沉声道:“回去好好儿休息,有什么事,记得打给我。”
李尧棠没有应声。她的手被何遇反手扣住,有点儿疼。但是她忍着。她隐隐的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但是她并不担心。
院子里静悄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雨。在雨里,细雨落在脸上有些凉又有些舒服。
是啊,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永远是本真的呢?不会有了吧?
“您留步。”她听到何遇这么说,“我们到家了打电话。”
她迅速的看了一眼站在上房门口的三个人——威严中带着几分慈祥的父亲,温柔中带着几分精明的沈阿姨,和……一直心事重重的他。只来得及看到他眼中那一瞬间真切的涌出的痛楚,李尧棠转过了身。
何遇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儿,牢牢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滑腻的好像随时要从他手心里溜走的鱼儿似的。细雨扑面而来,将他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溶去……
看着一同离去的李尧棠和何遇,李季礼不由得松了半口气。
他转身,瞥见芾甘仍注视着大门口的方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沈培艺的反应。
沈培艺推他回房去,说:“这天儿说变就变,只管站在这细雨里,看回头着凉!”顺手拍着芾甘,说,“芾甘,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儿回屋歇着。嘉嘉打电话来没有啊?来了电话让我说几句话……话说着这孩子也该安顿下了。记住啊,芾甘!”
芾甘含混的应了一声,说了句“叔叔晚安、妈晚安。”
沈培艺关上房门,从保温瓶里给李季礼倒出参汤来,让他趁热喝,然后看了看他的脸色,问道:“棠棠到底怎么了?”
“……”
“我看样子很不好,有点儿担心。”
“没事。闹点儿小脾气。”李季礼没有看妻子,好像专注在参汤上,他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啜着。
闹点儿小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