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我拼命想从脑海中抹去的不堪和?你会怎么看爸爸?你又会怎么看我?你会……你是不是也早知道?你和爸爸一样,很多事情,早就知道?那……你和我……
她想到这里,心尖象被锉刀在磨。
何遇被她的神色弄的一愣……这个神色,最近,常常的在她脸上出现。可她总是在回避自己的目光;转个眼,她又变得安静和平静,仍是无风无浪的海一样的女人。他明白,她的情绪是不对。甚至昨晚,就在那样的缠绵之后,她还会从床上爬起来,靠在沙发上,发了好久好久的呆……她在想什么?想什么能想的那么入神?
她常常走神。他不是没见过。
即使是坐在他身边,她神游起来,也会让他觉得两人间距离无比的遥远……可这回,显然不寻常。
那么,这又是从哪天开始的?
从她生日那天。
他眯了眯眼。
“棠棠。”何遇喊她。
“……”她逼自己回神。
“时间到了,我得走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你的样子,实在是很难看。再去睡一会儿。”
被他语气里的温和一烘,她鼻尖有些发酸。
“我给你拿换的衣服……”她胡乱的摸了下脸,转身就要出去。
“我下楼去换。”
他看她一眼,她下巴上,有一点儿乳液没有涂抹匀净。他抬起手来,拇指的指肚替她搓了一下。忽然想起季家同醉酒那晚,扎在她下巴上的玻璃碴,他凑近些,扶住她的颈子,果然,如他所料,看到一个浅浅的红痕——她是疤痕体质,很小的一点儿伤口,愈合的时间都要很长——“你怎么恍惚成这样?哪儿有女人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脸的?”他小声的说。一点儿都没留意到自己语气,带着埋怨,又带着责怪,还有几分疼惜。
他呼出的气息,是清新的薄荷香。
她的手垂在体侧,此时,又紧紧的攥了起来。
“以后留神些。嗯?”他说到这儿,看着她的眼,等着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