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是朋友。
“有什么事吗?”他问。
“只是问问你回国后的状况。”安志嘉沉吟片刻,“不早了,你早点儿睡吧,我明儿再打电话。”
“嗯,你也是。不要太辛苦。”他嘱咐。
“芾甘……”
“嗯。”
“记得吃药。”
芾甘沉默片刻,才说:“好。”
安志嘉挂了电话。
芾甘把电话放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盒。上面贴着一个小小的日文标签。
李尧棠给何遇拿了杯子,从保温壶里倒了红枣茶,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见他坐在那里,只管盯了桌上的寿司看,就拿了一双筷子给他,整齐的摆在他的面前。
“吃一点儿?”她问。明知道他不爱吃,但总归要问一问的。
他喝了一口红枣茶——味道很浓,并不怎么甜,还是有点儿腻。这腻让他心烦,没有喝第二口,就换了清水,又觉得清水寡淡。
“你叫了外卖?”他问。看着她。心里希望她回答说是的。
就她是喜欢这些。京城里好一点儿的日餐馆,她怕是没有不光顾过的了——她,中餐西餐没一样会做的,倒是会握寿司——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他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他抿了唇。想到了席芾甘……还是不能轻松。尽管,那大概从此真的只是一个影子了;或者,只是一个习惯。这么想着,他未免有些出神。
李尧棠没察觉,她坐在他身边,微笑着。
她笑着。
楼上,李尧棠坐在沙发上,手心里握着电话,出神。不知道坐了多久,电话忽然响了。她一看,是四合院的电话号码。心猛的一跳。时间已经过了十点,这么晚,有什么事……她不由自主的按了一下胸口,接起电话来。是沈培艺。她抬手揉了揉眉心。
沈培艺问她,这几天,见没见过芾甘。
李尧棠好一会儿没应声。
芾甘……自那日分手,她没见过芾甘。她看着眼前一点,茶几上那只水晶玻璃烟灰缸。恍惚间,是谁说过:棠棠,你和芾甘的那一段,就像这个,很美,很好,你要喜欢,尽管收藏,可是记住,你要藏好;一旦碎了,不但一钱不值,而且,收拾起来,很麻烦……
她吸了口气,说没有,我没有见过他。
沈培艺好像很着急。她追问,你们有没有通过话?李尧棠,你有没有跟他联络?有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