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想婆娘!老子把你打得断子绝孙!”
“不知好歹的东西,看老子不撕烂你的臭嘴!”马栓儿一甩手,冲了过去。核桃从破布衫里滚出来,骨碌碌散开。
两人撕打起来,娃子们趁机捡了核桃就跑。
“母夜叉来了……快跑!”不知谁大喊。
闻讯,铁蛋和马栓儿丢手,撒腿就跑。
山子坐在地坎上,头上顶一片南瓜叶,笑得前仰后合。
许多时候,他只能这样远远地观望,偷偷乐。他不明白,为什么村里那些娃们,与他之间始终隔着一堵墙。
“哎哟……天杀的!哪些畜牲,偷食偷到老娘头上了?”秦寡妇双手叉腰,摆开泼妇骂街的架式,东张西望。
山子抬头,忽见‘母夜叉’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一副要吃人样子。不免心里一阵发寒,赶紧开溜。
“站住!”
山子不回头,只管拼命跑。
“山子,我认出你了。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山子闻声停下,心想:糟了,这下冤大了!
秦寡妇撵上来,一把揪住山子的耳朵。气喘吁吁,怒斥:“山子,你跑啥?干啥坏事啦?”
“姨,不是我干的……真的!你放开我!”山子捂着被揪红的耳朵,目光胆怯地望着秦寡妇。
秦寡妇松开手,扑哧笑出声来,道:“量你也没胆儿!那你跑啥?”
“人家不是怕你么!”山子在嘴里嘟囔。
“怕啥?我还能吃了你?”秦寡妇嬉笑着问。
“姨,我得回去了……”山子可怜巴巴地央求。
“走吧,别让你奶等急了。她怪不容易的!”秦寡妇一改凶悍,目光温和。
山子红着脸走在地坎上,心里犯嘀咕:村里人咋就叫她‘母夜叉’呢?她笑起来多好看啊!
拐弯,上了羊肠道。前面是铁蛋和马栓儿家的土坯房子,低矮、阴暗。山子每次经过这儿,都提心吊胆,冷不丁就会蹿出几个人,平白赏他一顿乱拳。为了壮胆,他撒腿跑起来。
怕啥来啥,没跑多远,就被堵住了道儿。马栓儿歪着脑袋,虎视眈眈地瞅着山子,手拿一根竹条,抽得树干噼啪作响。一群娃子呼啦围成一圈,山子犹如落入虎口的羔羊,无丝毫反抗的力气。
“马栓儿哥,求你了,让我过去吧!”山子软言央求,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哀求,并不能逃脱众人的奚落和拳头。
“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