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多少人夜不能寐,纵使天大的罪,也未出新年就急着行刑,皇上这心意已越发让人明了,也愈发让部分官员不安,谢家担着重任,若贸然动手,南地边境将陷入水深火热中。然而朝中有上官家和天机阁,谁也不敢贸然求情,不然就落得个和江福一样的牢狱之灾。
“小姐!”远远的就听到屋外青儿在叫她,顾蓉看向门口,青儿已经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酒酿,她神色慌张,急道,“奴婢刚刚出去旁边的夜铺买吃食,听他们说湛王……湛王划了十三州,以滁州为都,造反了!”
湛王本名高湛,虽姓高但却不是皇室中人,其祖上曾立下战功,册封有地,王位世袭,而且高家有特令,故而平日里极少回燕城。
“什么!”谢君宛吓得连哭也止住了。
顾蓉知道,救谢意的机会来了。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黑夜中有人匆匆没入。
这一夜,所有的守卫被悄悄替换,皇帝称病在宫内,已两日未早朝。
杀戮,来的突然。
正月初五天还未亮,闵家以三万禁军兵力,控制宫中要道,任何人不许进出,剑指皇位。
燕城城门守卫被破,东岳国公主带兵突袭,燕城百姓落荒而逃,横尸遍野。本是繁华的帝都,半日光景已成地狱。
连夜收拾东西走的不止有顾平顾婶,还有谢长芳一家,在谢家六人护卫下,乔装走了小路,悄悄赶回南地。
天牢内的兵力已经都调走大半。
远远的,迎面走来一队禁军,细数八人,为首的是名面容粗狂的男子,“圣上有令,要再审谢意。”
“圣旨何在?”
“此乃口谕!”
“小人看守天牢二十余年,宫中大小官员也见了不少,不知各位兄弟是哪一队的,看着有些面生。”
那男子不料他有此一问,一时语塞,身后已有人替他回道,“我们是正北队一队,郭将军队下。”
“原来是正北一队的,抱歉,我等得了死命令,除非圣旨亲临,否则任何人不能提审谢意。”
东风哪里还肯听他废话,已经拔了刀,刀起刀落,瞬间便要了两个人的命。
高湛异地兵变,如今闵家与东岳国勾结,燕城沦陷,如今所有的兵力已被集中平叛,一向守卫森严的天牢便成了薄弱之地。
劫天牢,便是这下策中的上策。
谢君宛挑的人都是跟随来燕城的佼佼者,手底下没有一个弱的,一路直逼牢内,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