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黄昏时分,谢长芳一行人风尘仆仆过汉江到达闫州,终于入了南境的第一座城,南边早得了信,早早便派人在江边侯着了。
顾平和妻子早就得了顾蓉的嘱咐,到了南地之后便和谢家分开,欲往滨县方向去,此刻二人已有离别之意,向谢长芳辞行,夫妻两在闫州城内重新雇了马车,顾平考虑到妻子怀有身孕,便打算住宿一晚,稍作休息,明日再出发。
寒风萧瑟,南境的冬天不会下雪,但气候潮湿阴冷,风呼呼的吹开未关严的窗往屋内灌,顾平急忙上前把窗户关严实,他回头看了一眼妻子,床榻上她已经歇下。
而此刻,顾蓉单人快马,居然在深夜时候也到了闫州,在她身后,还有刚刚过了城门的谢意一行人。
半夜,顾平被一阵响动吵醒,听得门外有小二正领着人上楼,“客官,还剩最后一间雅房了,价格……”
原来是深夜有人住店。
顾平本是和衣而睡,此时被吵醒,口渴得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
楼梯处隐隐传来女子的声音,“无妨,带我去便是。”
是蓉儿!
顾平一喜,正欲出声,下一秒,冰凉的剑已横在他脖颈间,低沉的男声阴森森在耳边道,“不想你夫妻二人命丧于此的话,就别出声!”
顾平少时不喜武,自然无法察觉屋内动静,此刻心中惊慌,不知是什么人,竟会想打他夫妻二人的主意!
顾蓉半夜歇下,只小憩片刻,天便已大亮,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赶着闫州的早市。
顾蓉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准备结了账赶路,刚下楼便瞧见昨晚那领路上楼的小二拎着两个包袱,站在楼梯处正和掌柜的嘀咕。
顾蓉远远瞧见那紫色的包袱外绣着一朵牡丹花,当时绣的时候顾婶还笑她,有谁会在这东西上描绘的。
可她那时只是闲的无聊而已,顾婶虽然笑话她,但还是将布好好收了起来。
“你这包袱从哪来的!”顾蓉上楼,突然出声,倒把小二和掌柜吓了一跳。
“昨晚来了投宿的客人落下的,今日一早我去送水,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怕出事大胆推了门进去看,这才发现客人不知去了何处,但是包袱和他们托给我们客栈看的马车都还在。”这女子虽然长着一副眉清目秀的温和模样,但刚刚色声厉语,着实不是好惹的,小二哪里敢含糊。
顾蓉顺着他指的地方进屋查看,只见屋内窗户大开,她走近,手指拭去,一层薄薄的泥染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