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以云裕为首起笔,三大官员联名的一纸罪状,把方家告上了朝堂,罪名罗列三宗罪:贪腐、欺霸、谋逆。
此刻,御书房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低压。
以云裕为首的联名官员正侯在堂下。
年轻的皇帝正在看联名奏折,明黄的龙袍下龙爪飞舞。
他越看越怒从心来,啪的一声合上,扫眼望去,御书房内几人低目,无人说话。
他开口问道,“老师,可有证据?”
很快身后的官员一一递上。
云裕回话道,“皇上明鉴,这是老臣近日搜集来的证据,这里有方家与两岸官员的互通信件,有方家近几年来在外豢养士兵的证据,包括银两,地点,人手,上面罗列一清二楚。至于皇后这几年做的事,都有一一交代,皇后在东宫期间,妒忌侧妃云氏,设计残害,导致云氏孕期胎死腹中,后又嫁祸云氏与侍卫不洁,将其杀害后造成其投河自杀的假象,后来您受皇命另纳侧妃容氏,容氏却在生产之日血崩而亡,这也是皇后做的手脚。”
方家三罪,他却单单将如今身在冷宫的方樱潼列了出来。
两岸罪证一目了然,方家豢养士兵也是事实,不管皇帝有几分信,可这最后的一脚,他要踢得又准又狠!
这些消息冲击而来,皇帝恍惚有些站不稳,
这些天来的煎熬彻底压垮了最后的夫妻情分。
或许,情分早就在刘邕递折子的时候,消失殆尽了,只是他,他始终不能下得去手。
“请圣上圣裁!”底下四人大声跪喊。
他慢慢坐定,翻开那些信件。
皇帝花了一个多时辰,才一一看完了这些信。
他沉默许久,终于做了决定,沉声道,“传上官文奇来!”
四人心下一凛,知道这事成了。
三人退去,云裕见四下无人,呈上信件,道,“圣上圣明,老臣有一事相求。”
高建虽心中烦乱苦闷,还是耐着性子道,“老师,你还有何事要与朕说?”
“老臣今日感身体不适,想要辞了这太傅,回老家看一看,安享晚年。”
高建心中一动,眼神不动声色的扫去。
云裕虽然名义上是他的老师,但二人实没什么深厚的情分,很多时候,他还会左右自己的决定,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辞官,对自己的皇位都百利无一害。
他抿着嘴,陷入了更深的权衡思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