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蓉儿,若有无法解决的事,吹响它即可。”
那是她还不知这只玉哨背后代表的东西,哪怕到现在,她依旧不太明白。
她当时吹响玉哨,只是想让人把婶婶带来西元而已,就这么简单。
庐山溪上,头发胡须已花白的师父随手摘下了一片叶子,笑着道,“疯丫头,你可仔细听好了,我只教一遍。”
树叶在他嘴里发出清脆的声音,轻柔婉转。
顾蓉过目不忘,听过一遍就记在了脑子里。
可她自下山之后,却从未想起这件事,亦从未吹响过。
现在看来,这个黑玉哨,不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顾蓉正要有动作,石牢再一次打开来。
北元境内。
三司正会审,片刻过后,有官员上前道,“世子,全审完了。”
谢意看着满堂日夜会审的人,问道,“结果如何?”
“经过多放查证,以及口供画押,当年的细枝末节,当年的盐都贪墨案,完全可以翻案,只是”
“只是什么?”
那官员有些为难道,“这贪墨案,当年乃是老皇帝亲自下的圣旨,此时翻案,岂不是令先帝名声有损”
“名声有损”谢意细细的读着这四个字,须臾片刻却笑了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道,“好一个名声有损,枉顾一府性命的名声。”
官员见他脸色不对,吓得急忙道,“不过事已过去,由新皇翻案,也可收服民心,稳固朝纲。”
“呈上去吧。”
“是。”
前日由礼部官员出头,在早朝上提起了元朝历年十二年的盐都贪墨案,当年涉事官员或斩首或流放,只有罪首顾长缨一家,被判满门抄斩。
礼部的东子秀列举了一系列疑点与所有账目,铿锵有力,正式拉开了势在必行的翻案,立刻就有官员附议。
短短几天时间,一切就像准备好的一样,案情进展飞快却又有条不紊的推进。
三部官员日夜操劳,终于将一切往事**裸的掀于众人面前。
历年十二年间,顾家被方云两家诬陷,认罪于牢内,皇帝震怒,判九族斩于市中。
寥寥几语,却透着说不清的凄凉。
皇帝下令,追封顾长缨“廉名公卿”号,从二品,贴皇榜昭告于世,还之清白。
皇榜昭告当日,皇帝自请去皇庙礼佛三日,一以慰盐都无辜冤魂,二为先帝功德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