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坚持？”夜惠冥突然睁眼问。
她拿捏不准他的态度，昂着头坚定点头:“没错！”
话音刚落，眼前黑影闪过，还没反应过来，纤细的脖子被抓在手里，夜惠冥手臂用力，把贺惠兰提到半空中。
双脚悬空，贺惠兰没有着力点，只能无力抓住他的手，企图挣脱下来。
“那你就去死，正好跟你孩子作伴。”他阴郁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濒临死亡的恐慌让她辨认不清他所说的话。
“不要，夜哥哥，不要。”她费力呼吸，但空气越来越少，窒息笼罩她，挣扎的力度渐弱，眼珠向上翻转，明显快要支撑不住。
“王爷不可！”
游望及时赶到，惊呼上前扯开他的手臂，贺惠兰跌落在地，胸腔喉咙火辣辣疼，但本能不断向后退，不愿意接近这个恶魔。
夜惠冥也从暴怒中回神，捂住双手盖住脸上，这是游望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模样，仿佛前面尽是黑暗和死寂，但他们都无能无力？
他直起身，推开游望伸过来帮忙的手，径直向外走去，裹挟所有的寒意。
游望顾不得去探望贺惠兰的情况抬脚追过去，现在的王爷很危险，王妃还不在。
追到中庭时，脚步顿住，面前站着浅笑的傅榕雪，清光霁月，不染尘埃。
众人识趣散去，夜惠冥快步上前，担心她受凉，走到三步之内的距离陡然停住。
他，还能靠近吗？
傅榕雪眸光清澈，缓缓走向他，但终究保持一定的距离:“爷爷听说你回来，特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记得早点过去跟他聊聊天。”
“你呢？”他不死心问，垂眸不敢与之对视，怕看到什么？失望？悲痛？但这些他都不怕。
相反，傅榕雪的态度让他心头那块大石头久久不能落下，他最怕的对待方式，冷淡。
像是对待一个外人，他的任何事情在她眼里都不值得放在心上，因为时间对于外人来说是奢侈的，他从此以后不会在她感情里有任何波澜，就如同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而已。
“我？还行，听说贺姨娘怀孕，你应该很高兴吧，可惜我肚子大了，不能亲自帮她诊脉，不过你找来的产婆不错，等我生完孩子可以给她，还是算了吧，孕妇前三个月最为危险，我明天就……”
傅榕雪絮絮叨叨许多，语气夹杂着她都没感受到的怨恨，是的，怨恨。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说完那些话，他们沉默，他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