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几年长成大小伙子了,也就没人再敢欺负她们了。
李青悠眉头紧紧皱起,小山娘哪都挺好,就是太宿命论了,将自己的苦难都归结于无法改变的性别,这本身就很悲哀。
诚然这个时代的妇女普遍都这样,小山娘也只是其中之一,但她仍旧不想让这种思想影响了阿弟,一个人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像菟丝花一样依附别人生存。
赵小山余光看到李青悠紧皱的眉头,用胳膊肘撞他娘一下,“说啥呐,赶紧吃饭吧。”
说破大天去阿弟也变不了男孩,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小山娘瞧见儿子递来的眼神,忙收了声,也是,这不是还有她儿子吗,等两人成了亲,家里好歹也有个男人了。
“我觉得男女没什么不同。”李青悠突然开了口,阿弟现在正是三观形成期,思想局限性小,能扭转过来,“做女人难,做男人也不容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需要去依附别人生存,更不能把自己的人生架设在别人身上。”
阿弟看着她,李青悠怕他不理解,又换了种更简单的说法。
“如果把人生比作一棵树,你是想做笔直的参天大树,还是想做依附于树生存的藤蔓?”李青悠道。
“要做树。”阿弟用力点头。
“这就对了。”李青悠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人生艰难,但不能因为艰难就不活着了。无论男女,只要你自己勇于争取,力争上游,无论在哪都能活出个样子来。”
屋子里一片静默。
阿弟两眼歘歘放光,他青悠姐姐就是不同凡响。
赵小山也有些激动,李青悠算是改变了他命运的人,否则他现在还在师傅跟前整天挨打受骂,过着饭都吃不饱的日子。要是没有李青悠,他娘这会都说不定咋样了。
小山娘则是惊的张大了嘴巴,天呐,青悠丫头这是疯了吗?
“那阿弟也可以去学堂念书吗?”阿弟仰头看着李青悠,清澈的大眼里满是期待。
开始的时候整天跟狗蛋、二喜他们玩觉得挺开心,那种无拘无束,漫山遍野疯跑的畅快是他过去十年人生中从来没有过的恣意。
可这种日子一旦久了就觉得没意思了,整个人都空荡荡的,有种虚度人生的不安。
这种不安在从卫家回来之后更甚。
从前他是楚怀王世子的时候,他是刀俎,别人是鱼肉,而现在调换过来,他们的命运只掌握在别人一念之间,这种感觉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