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
小矮子吓得身子一颤,眉头紧缩,跟在苏帆远身后出了讲习堂的大门。
今日天朗气清,海面上倒是无风无浪,但这镇海造船厂里头可全然不同。
讲习堂的事儿惹得苏帆远头都大了,还没来得及跟主使大人回禀清楚事由,主使大人卢兆光这儿确也出了一档子让他手忙脚乱的事儿。
“找着了么?!”见几个小吏从外头走进来,卢兆光急忙起身问道。
“没……没找着……”小吏一个挨一个摇头,卢兆光有些急了。
“这么大的车驾就停在外头,一个大活人还能到哪儿去?造船厂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吗?”卢兆光反复确认道。
“除了讲习堂怕扰了苏副使讲课,其他地方都找过了。”一个小吏行礼道。
“既如此,那就去找!滕王亲驾乃圣上的旨意,若是在咱们这儿出了什么岔子,那可都是掉脑袋的事情!”卢兆光急了,忙把人都支去讲习堂找人了。
话说卢兆光找的是什么人呢?
他找的,是奉圣上执意来镇海造船厂巡视的滕王朱瞻垲。
朱瞻垲乃圣上胞弟、前朝皇帝庶出第八子,她的母亲郭妃当年颇受先帝喜爱,故而长至六岁时便受封“滕王”,一直沿用到今日,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前朝成祖皇帝膝下子女也算不少,但却各自有各自的性子。跟胞兄朱瞻基相比,滕王朱瞻垲向来对前朝政务少了几分兴趣,自先帝还在世时便是如此,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不醉心政事,反倒是对造船航海之事颇为上心。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与三保太监郑和大人,世称“郑公”走得比别人要近。
虽然成祖皇帝后期在航海这事儿上受到了前朝的一些阻力,尽管这朝中的老臣们时时在他耳畔抨击前几次航海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新帝登基,朱瞻基的心里头却对此有着自个儿的宏愿。
碍于此,圣上没法儿光明正大地重启航海一事,故而让平日在宫里头也算半个赋闲的朱瞻垲替他来镇海造船厂看看,提前寻些日后有用之人备着,以待时机成熟时能派得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