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流着清鼻涕。
一坨一坨的鼻涕。
止都止不住。
陈皮使劲蹭了蹭鼻尖儿:“阿嚏!”
“好气啊。”
“好想死。”
“不过了。”
鼻尖处传来一阵异样。
陈皮使劲吸溜了一下,紧接着又擤了擤鼻涕,擤完鼻涕,抬起头望了望十米之外的早茶:“女人,算你狠。”
吐槽完。
陈皮直接大喊了一声:“姐姐,我错了,帮一下。”
早茶:“……?”
陈皮继续喊:“真不行了,要死了。”
早茶:“……?”
陈皮生无可恋:“给个面子呗,要不,胖爷以身相许,随了你的愿?”
这时候。
早茶其实特别想笑。
又想好好训斥死胖子一番。
可看了看陈皮的狼狈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默默走回陈皮身边。
蹲下身子,先是拿手把自己鬓角的发丝拢到耳后,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上来吧。”
陈皮:“几个意思?这样不好吧。”
早茶:“上不上?”
陈皮:“胖爷从不吃嗟来之食。”
早茶:“最后问你一遍,三,二……”
陈皮:“好吧好吧,你赢了,其实胖爷摔倒,是在修行,你不懂,这是我们老陈家祖传的修行秘法,你以为我是真的摔倒吗?你错了,我是在锤炼筋骨!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竖起耳朵听……”
陈皮的解释还在继续。
然后。
整个人,身子一歪。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早茶背在了身后。
被女人背着走。
感觉好羞耻。
不过……胖爷好喜欢。
有句话说得非常好:“如果你越来越冷漠,你以为你成长了,但其实并没有。长大,应该是变得温柔,对全世界都温柔。”
……
……
白草为路。
早茶背着陈皮,开始沿着田间积雪,笔直得朝南川狂奔,脚下是一串脚印,背上是喋喋不休的胖子。
一把大黑伞下面是两个人。
雪。
落在伞页上。
风有些冷,但是早茶一点都不冷,陈皮也不冷,因为前胸贴着后背,滚烫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