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虎脸上有些青肿,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想来就是他的致命伤,
“唔……”
王大虎脑袋微微动了动,眼皮子颤了颤,睁开了眼,目光茫然地盯着卫武瞧了半晌,
“小武?”
卫武喜得连连点头,
“师父是我!”
王大虎眼神逐渐清明,抬起手来摸向了自己的胸口,手指碰到刀柄便紧紧握住,然后用力一拔,
“啊……”
王大虎疼叫了一声,扔了匕首,低头去看胸前的伤口,却并无多少鲜血流出来,卫武惊道,
“师父,你……”
王大虎嘿嘿一笑,扯开衣裳的前襟,露出里头一样事物来,卫武借着火折子的微光一瞧,竟是一件软皮甲,那把匕首刺入心窝之中被皮甲挡住,减了去势,虽说仍是伤到了皮肉,但只入肉三分,隐在皮甲之中不得寸进,并没有刺破心脏,虽有些许鲜血流出,总算保住了王大虎一条老命!
王大虎叹气道,
“老了!真是老了!以前老子一个打十个都不算得甚么,如今……”
卫武忙问,
“师父,你们去衡王府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王大虎长叹了一口气道,
“老子前头就觉着衡王有些不妥当,偏金百户仗着有锦衣卫的身份,又没有防着青州衙门的人已经与衡王勾结在了一起……”
原来那金成裕带着人去了衡王府,这厢报上北镇抚司的名头,衡王果然亲自见了他们,金成裕盘算的倒也不差,他们到青州府本就是为了查衡王,那关珂在诏狱里亲口招认,衡王以一斗金贿赂于他,求得就是将那广桐子送入皇宫之中,此事指挥使上报陛下之后,陛下却是不动声色,将广桐子献上的丹药给了太医院,太医院的人再三细查之后,称那丹药乃是毒药,初服时会觉着神清气爽,身轻如燕,予人飘飘欲仙之感,但若是服食日久便会成瘾,一日不服便烦躁欲狂,泪涕横流,十会的痛苦,待到中毒极深之后便会令人性情癫狂,药石不能治也!
弘治帝闻听此事勃然大怒,不过此事牵扯到藩王自然要谨慎对待,面上仍是日日服用丹药,背地里却是下令锦衣卫秘查衡王,金成裕这一会来就是奉命打探衡王动向,便想着借这山匪之事,登堂入室,探一探衡王的虚实!
只他没有想到衡王竟胆大至此,这厢见着人连话都没有说上两句,便翻了脸,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立时就有左右埋伏的高手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