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这位当朝的国舅爷生得国字脸,颌下黑须半短人,乍一看倒是仪表堂堂颇有威仪,听说卫武乃是锦衣卫的试百户,却是冷冷一笑道,
“小子,想同本侯做朋友,你还差了些,让霍逊过来倒还差不多!”
他也算得有自知之明,没有提牟斌的名字!
卫武闻言哈哈一笑拱手道,
“即是如此,下官便不打扰侯爷雅兴了,今儿这顿酒由下官请了,便当是向侯爷陪罪了!”
张鹤龄冷然不语,只下头陪坐之人冷笑道,
“小子,想请我们侯爷吃酒,你还没那资格!”
说罢一指旁边吓得缩到一旁的歌伶道,
“我们家侯爷便是赏个伶人都是一两金子,用得着你请?”
卫武见这架势却是正中下怀,当下再一笑退后一步道,
“即是如此,那下官便不打扰了!”
退到门口便要走,张鹤龄脸色一沉,
“本侯让你走了么?”
卫武刚要说话,一旁早看了全局的朱厚照再忍不得了,一步跨出来,立在门前俊脸铁青,沉声道,
“张侯爷好大的威风,怎得……不放人走,待要如何?”
这屋子里的人见进来一个白面的小子,进来这架势倒比前头那姓卫的还要张狂,纷纷骂骂咧咧一拍桌子就要起身,却见得张鹤龄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
“哪儿来的混账小……”
话还未说完,便呆在了当场,立时结巴了,
“陛……陛……陛……陛下!”
朱厚照冲着他冷冷一笑,负手看了看那歌伶道,
“张侯爷,国丧未过,您倒是好兴致,在这处吃酒玩乐,一个歌伶便赏了一两金子,侯爷看来家产颇丰啊!”
张鹤龄立时便额头见汗了,腾一声起身带得椅翻杯倒,推开身旁之人,过来撩袍子便跪,
“陛下……陛下……臣……臣酒后无状,还请陛下恕罪!”
他这话一出,屋子里众人尽皆变色,急忙跟着张鹤龄下跪,
“陛下万岁!”
朱厚照负手立在那处,冷笑连连旁人不看只看张鹤龄,口中道,
“舅舅!我父皇刚走不过百日,你便饮酒作乐,你心中还有先帝还有朕么?”
张鹤龄实则打心眼儿里是瞧不起,自家这不学无术的外甥的,因着有张太后在上头顶着,他也不怕自家这新上位的外甥能将自己如何,只这不敬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