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侯自觉将眼里的轻视掩饰的好,却还是被朱厚照一眼瞧见,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只没自家老舅脸皮厚,豁得出去,撕不开这张脸皮就只有立在那处,一时不知如何进退了,卫武见状忙在后头打圆场道,
“陛下,即然张侯爷是与三五好友悼念先帝的,实在其心可嘉,不如陛下先行离开,也好让张侯爷尽情纾解心中悲伤!”
朱厚照得了他一个台阶,怒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出来,气冲冲走了!
卫武见状忙领着人追了出去,那头张鹤龄见得陛下走了,这才止了哭声,自地上爬了起来,一旁人忙问道,
“侯爷,现下怎办?”
张鹤龄一摆手道,
“无事,待本侯一会儿进宫求见太后娘娘,只要有太后娘娘在,自然是万事平安!”
众人闻言都赞侯爷英明,这厢居然又坐回去吃酒了!
朱厚照出了九珍楼,却是气得不辩东南西北,埋头一通儿乱走,卫武也不阻拦,只跟在他后头陪着他一路磨脚底板儿,足足一个时辰竟是出了城门至护城河边,朱厚照心头这口气才算得平了些,这才觉着双足酸肿,回头一看卫武一脸悠然的走在旁边,不由恨恨气道,
“你瞧瞧,这就是朕的舅舅,我父皇在世时对张家不薄,却是没想到父皇刚走未过百日,他……他便……”
这些倒也罢了,只张鹤龄那明显将他当小孩子一般耍,当面扯谎的嚣张,才是真正伤了这少年天子的自尊,
“人人都当我年少可欺,人人都想骑在朕的头上!”
说罢忿忿一脚将柳树下的小石子踹入了河水,河面之上荡起阵阵涟漪,他还不解气,又气哄哄过去再踏了数颗石子下去,直将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这才一屁股坐到了堤石之上,神情很是颓然,卫武这才缓缓过去坐到他身边,
“陛下,微臣小时在街面上打混时,时与另一帮混子打架,因着那时年纪最小,身量最矮,又干瘦,两帮人打架,对面冲过来头一个打的便是微臣……”
顿了顿笑道,
“微臣虽说的是街头打架,不过依微臣看来这朝堂之中,实则同那混混街头打架也无甚差别,不过就是与人比拼拳头大罢了!”
朱厚照闻言还是叹气道,
“是呀……比拳头大,可如今我就是个拳头小,又身板儿软的,人人嘴上恭敬,背后则是个个都瞧不起我!”
卫武哈哈一笑,随手捡了一声石子儿道,
“瞧不上陛下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