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韩世峰眼中的诧异,便笑道,
“我们这处不过就是名声在外,实则也是清水衙门一个,里头陈设是破旧不堪,倒是让伯父见笑了!”
这厢将韩世峰引到了自己的公廨里坐下,又叫了钟顺奉上一杯清茶,韩世峰看了一眼,果然不过普通的香茗,倒也没甚名贵之处,卫武笑道,
“今儿伯父过来,小侄也知晓是因着何事的……”
说罢想了想道,
“只小侄同伯父讲,伯父也不能放心,不如我请了徐兄出来说话?”
韩世峰闻言又惊又喜,没想到卫武如此的干脆给力,忙问道,
“怎得……他能出来?”
卫武笑道,
“徐兄是没有实据的嫌犯,不过暂时扣在我们锦衣卫,虽说不得行动自由,但在北镇抚司里小侄还是能作主让他出来的!”
当下叫了一声王行,
“过去请了徐家大公子出来!”
说罢将自己的腰牌扔给了王行,王行接了便往外头走,卫武这厢笑眯眯同韩世峰闲话家常,
“前头去南昌许久,回了京也无空过来给伯父请安,倒是小侄失礼了!”
韩世峰忙摆手道,
“卫大人公务繁忙,自应当以公事为重的!”
卫武点头笑道,
“伯父说的是!”
转而又同韩世峰说起自己在南昌的见闻来,韩世峰虽有心不想同他多言,只一来碍着在求人,二来卫武此人说话极有技巧,并不是一昧的高谈阔论,却是说半句又留半句,引得韩世峰问起才笑着又说起,又或是与韩世峰比较京师与外地风物,便是韩世峰对他心有芥蒂,也忍不住要与他搭茬说起话来。
待到徐志茂过来时,见着的正是自己那向来严肃沉稳的岳父大人,正同卫武聊得火热,
“岳父!卫兄!”
徐志茂进来见礼,韩世峰上下打量他,见他虽衣衫有些脏乱,但气色红润,身上脸上也无伤痕,便知他在诏狱里未受折磨,不由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便对他道,
“你突然入了北镇抚司,倒是让家里人吓了好大一跳,如今见你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
徐志茂忙道,
“多亏了卫兄一直照拂着小婿,才没受那皮肉之苦!”
他这倒是实话,按说进了诏狱里,怎得也要先过一遍刑,有没有罪先审一审再说的,若是没有卫武护着,徐志茂这时节只怕就已是经遍体鳞伤的躺在牢里